学轩：人民不会忘记——纪念刘善本诞辰一百周年（组图）

赤色

    习近平总书记2015年新年致辞中说：“对一切为国家、为民族、为和平付出宝贵生命的人们，不管时代怎样变化，我们都要永远铭记他们的牺牲和奉献。”



    2015年1月25日是刘善本将军诞辰一百周年，人民不会忘记：是他，首举国民党空军起义的大旗，成为“领头雁”；是他，在创立我军第一所航校、第一支作战部队以及空军发展中做出重大贡献，成为人民空军的缔造者之一；是他，为反对十年浩劫中的倒行逆施而英勇献身，成为光荣的革命烈士。

    我们深深怀念这位一生像无畏的雄鹰般始终追寻光明的好同志。

    （一）



图1. 平大附中高中时期

    刘善本1915年出生在山东省昌乐县农村，后考入北京的平大附中。1935年，日本帝国主义加紧对华侵略，中国面临亡国的危险。刘善本愤恨日寇入侵，矢志从军报国，在“航空救国”思潮的影响下，考入杭州笕桥航空学校，毕业后分配到国民党空军八大队——当时国民党唯一的远程轰炸机部队。可是，这支部队不仅没有杀向抗战第一线，反而一退再退，躲到了远离前线的大西北。



图2. 抗日战争时期

    刘善本开始对自己的选择产生怀疑。为了抗日救国，他曾通过好朋友找到八路军驻兰州办事处代表伍修权。伍修权顾全到国共合作的大局，并考虑他们的人身安全，劝他们继续留在国民党空军，等待为抗战效力的机会。



图3. 美国学习期间

    1943年，国民党空军派刘善本等人赴美国高级航空学校学习。

    1945年春，刘善本等人驾驶美国援华的36架B-24型轰炸机，取道印度回国。此刻，正值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接近胜利的最后阶段。刘善本壮怀激烈，希望能以满腔热血和一身本领为抗战的最后胜利做出自己的贡献。然而，他又一次地失望了——在卡拉奇，他们接到“上司”的命令：就地整休待命。而且，一“待”就是六个月，直到日本投降后才被准予回国。而回国后交给他们的“紧急任务”竟是：赶运军火去进攻八年来坚持浴血抗战的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下的人民。

    内战迫在眉睫，毛泽东主席于1946年6月22日发表声明，反对美国政府军事援蒋。两天以后，在南京发生了十万群众反对内战向国民党政府请愿却遭到残酷镇压的“下关惨案”。刘善本彻底惊醒了！他曾阅读过《红星照耀中国》（即《西行漫记》）和《新民主主义论》，毛泽东在该书中开宗明义的第一句话“中国向何处去”引导着刘善本思考过许多问题。现在，他又亲眼目睹了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光明与黑暗两种命运、两条道路的激烈斗争。他再也不能迟疑了。绝不能用自己的手屠杀自己的同胞！



图4. 解放战争前夕

    1946年6月26日，正当国民党政府不顾抗战胜利后全国人民要求实现和平民主建国的愿望，发动全面内战，扬言要“在三个月内消灭共产党”的时候，时任国民党空军八大队上尉飞行员的刘善本，不顾个人安危，经过周密计划，在气象条件十分恶劣而又受到严密控制的情况下，冒着生命危险，冲破重重阻力，毅然驾机起义，飞向延安。一路上，他巧妙地与机上其他十人周旋，终于驾驶530号B-24型轰炸机，飞到了党和人民的怀抱中。同机组的张受益、唐世耀、唐玉文三人也和刘善本一起留在延安，参加了革命队伍。

    刘善本驾机起义到延安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因为，这一义举发生在那样一种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其意义已经远不是单纯的个人行为了。它“标志着全国人民争取和平、民主、独立的新高潮。”（朱德总司令语）正如当时一位诗人所写：“这是一声响亮的信号”，它宣告“人民不朽，正义不朽，在黎明的号角里，一切魔怪要退掉！”

    在延安，刘善本受到了党和人民的热情欢迎。当时报上曾刊登过延安商界联合慰问刘善本等起义人员的新闻，他们赠送的“厚礼”也不过是“香烟一条，饼干五包”。但是刘善本却为自己终于能“真正生活在人民中间”而感到满足。1946年8月14日，他以“这里的人情充满了温暖”为题，在新华广播电台发表了纪念“八.一四”（国民党空军节）的广播讲话，表明了他决心同党和人民一道战胜困难、迎向更加美好未来的坚定信念。

    刘善本的起义，为蒋军官兵特别是国民党空军中反对内战分裂、追求光明的有识之士树立了一面旗帜。在他之后，国民党空军有200余人驾驶145架飞机弃暗投明先后光荣地起义归来。



图5. 周恩来总理接见起义的徐廷泽（右二为刘善本）



图6. 纪念刘善本机组驾机起义四十周年座谈会合影

    （二）

    1949年9月24日，毛泽东主席在宴请包括刘善本在内的原国民党重要起义人员时指出：“由于国民党军中一部分爱国军人举行起义，不但加速了国民党残余军事力量的瓦解，而且使我们有了迅速增强的空军和海军。”

    刘善本起义后，先后担任过延安总部航空教员、东北老航校副校长、第一航空学校校长、华东空军混成四旅副旅长、空十师师长、空军军训部副部长、空军学院副教育长等职，为人民空军的组建创立、成长壮大，做出了重要贡献。

    1946年9月，刘善本等受总部委派，同我党从新疆营救出来的部分同志一道告别了延安，赴东北参加我军创办的第一所航空学校（即后来人们所说的“老航校”）的工作。当时，华北及东北的重要城镇均被国民党占领，刘善本一行取道山西、河北、山东，出海经朝鲜平壤进入我黑龙江省，于1947年1月底到达设在密山县东安镇的老航校。刘善本任副校长。



图7. 东北老航校校领导合影（右一为刘善本）

    当时，一方面是十分残酷的战争环境，经常有敌机前来轰炸骚扰，航校曾几次因敌军疯狂进攻而转移地址。另一方面是艰苦的生活和教学条件，从校长到飞行、地勤人员一律吃高粱米、小米，还要开荒种地解决所需蔬菜的来源。尤其令人头痛的是作为飞行学校所必需的各种飞机、器材和油料都极度匮乏，人们常常只能用“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拼凑起几架勉强能飞的教练机以应教学与训练之需，用自己烧制出来的酒精来代替汽油充当飞机燃料。

    三年解放战争期间，老航校就在这样难以想象的困难条件下，为人民空军的初建培养了大批骨干，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许多后来担负了空军各级机关、部队和院校领导职务的同志都是当年老航校的学员，老航校不愧为人民空军的摇篮。而刘善本在这项伟大事业中所做出的贡献同样是令人难忘的，他不仅像我们党内的同志一样以高度的乐观精神经受住了艰苦环境的严峻考验，而且还积极主动地去做后来陆续加入我军行列的其他起义人员的思想工作，帮助他们尽快适应变化了的环境、地位，端正思想作风，把自己的知识和专业技术竭尽全力、无代价地奉献给人民空军的创建工作。他自己更是兢兢业业、埋头苦干，在由他主要负责的教学工作中倾注了巨大的心血。

    1949年2月，经中共中央批准，刘善本同志实现了自己美好的愿望，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49年9月刘善本当选为第一届全国政治协商会议的代表。



图8. 第一届政治协商会议解放军总部代表（后排右一为刘善本）



图9. 第一届政治协商会议大会发言

    1949年10月1日，毛泽东主席向全世界庄严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就在这举世瞩目的开国大典上，刘善本亲自担任运输机群的领队长机，率领着新中国空军第一支空中编队，威武雄壮地通过天安门上空，接受毛主席和刚刚站起来的全中国人民的检阅。它预示着年轻的人民空军将伴随着伟大祖国前进的豪迈步伐茁壮成长。机声隆隆，万众欢腾——此情此景，也是党和人民对刘善本历史功绩的最高奖赏！

    刘善本是一位有勇有谋的优秀指挥员。抗美援朝战争中，他作为空十师师长率部参战，曾经成功地组织指挥了对美李（承晚）军战略要地大和岛的夜袭轰炸，开创了我人民空军夜袭作战的先例，并在战斗中首次组织使用了电子对抗技术和照明轰炸战法。这在当时我军的技术装备条件下，几乎是难以想象的。一些外国军事专家也无论如何不肯相信这是年轻的中国空军所为，曾惊恐地推断：“可能是苏军参战了。”



图10. 抗美援朝时期

    刘善本任师长时，部队每次改飞新机种或试飞新科目，他总是第一个登机升空。这种身先士卒的模范行动赢得了指战员们的信赖和尊重。



图11. 在空十师任师长

    刘善本不仅“艺高胆大”，具有高超的飞行技术和丰富的经验，而且勤于动脑、刻苦钻研飞行理论和部队在作战训练中出现的新问题。六十年代初，我歼击机部队由于对某型飞机在高速飞行中，有时会出现一种叫“螺旋”的状况而又缺少正确有效的“改出”方法，一度影响了部队情绪。时任空军军训部副部长的刘善本不怕担风险，不顾别人给他戴上“单纯技术观点”的帽子，积极负责地领导了在某航校进行的歼击机“螺旋改出”的试飞工作，并亲自组织军以上机务主任集训，到各部队去推广经验。使飞行员们解除了思想顾虑，增强了飞行信心。他在五六十年代提出的许多有关飞行的理论观点和意见，至今对部队的训练教育和飞行安全保障工作仍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例如1982年的《航空杂志》就曾因某部队发生了一起严重飞行事故而重新刊登了刘善本二十四年前的一篇遗作。“编者按”指出：“为了不使历史教训重演，希望读者重温刘善本同志的文章，从中领会飞行条令的科学性、严肃性……”。

    刘善本既具有一往无前、坚毅果敢的典型军人气质，又富有严谨求实、勤于思考的学者风范。而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又是“色彩”丰富的——他豪爽、热情，具有多方面的兴趣和爱好。他总是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凡是和他共过事，或者仅仅见过一面的人，几乎都会为他那热情健谈而又谦逊厚道、见博识广而又平易近人的性格所深深吸引，留下难以忘怀的印象。

    作为一名将军，他对部队的要求是严格的，特别是在组织部队飞行训练方面，容不得任何一点疏忽和懈怠。因为他坚信这不仅关系到飞行员自身的安全，而且直接关系着部队的战斗力、国家的安全和人民的生命财产。他这种严密组织、严格要求的思想和作风，对部队的影响很大。他曾担任第一任师长五年的空十师后来因连续保证安全飞行八年、十年而先后被国防部授予集体一等功和“飞行安全红旗师”的光荣称号。这与他当年致力于培养部队的严细作风分不开。



图12. 下部队视察

    刘善本将军的“严”，绝不仅仅表现在他对工作，对他人的要求上。他的“严”，更多地还是对自己，特别是在对待自己的思想改造和党性锻炼方面。他那种从不自满的精神十分难能可贵。尽管事实上他早已入了党，成为我党我军的一名高级干部，但他却始终自觉地把自己摆在一个新党员的位置上，严于解剖自己、勇于自我批评，不断用一个真正共产主义者的标准挖掘和理清自己思想言行中尚存的“尘埃”。正是这种“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努力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的不断努力，使他成长为一名坚定的共产党人。

    人们在这位将军的身上找不到一点儿“官架子”。谁也没有见过他板着面孔训斥下级，却有许多人至今还津津乐道地回忆刘善本和干部战士们一块儿打球、狩猎、聊家常的动人情景。

    他懂得爱。在妻子和孩子的心目中，他永远是令人尊敬和慈祥可亲的。然而他又总是把这种对亲人的爱同对党和人民的爱紧紧地连在一起。1950年初，在党组织的帮助下，他和起义时留在白区的妻子团聚了。按照当时军委的规定，起义人员的家属一参军即可享受排职干部的待遇，刘善本却问妻子周叔璜：“你知道什么人才能享受干部待遇吗？那些同志都是为人民打过仗流过血的。你刚刚参加革命，什么贡献都没有，还是从战士开始锻炼吧。”周叔璜点头同意，同刚入伍的战士一样去吃大灶、拿津贴、出早操。

    他爱孩子。不仅深爱着自己的七个子女，而且还是周围邻居家孩子们最热心的“大朋友”。繁忙的工作之余，他尽量挤时间给孩子们讲故事或带他们远足、爬山、划船、游泳。他从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有一丝一毫的特权思想，从不用公家配给他专用的小轿车接送孩子，从不准孩子们在升学考试、安排工作等问题上打着自己的旗号去找关系走后门。他经常教育孩子在学校要多和工农子弟接近，不要老是跟干部子女在一起“扎堆儿”。使孩子们从小养成自理自立、平等待人的品格。



图13. 1965年全家福

    三年经济困难时期，他一再告诫家人不要看见别人排队抢购东西就往前凑，要体谅国家的困难，并经常带孩子们去挖野菜回来做菜团子、熬菜粥。孩子们深受父亲这种爱党爱国爱人民的思想影响，当学校发起自报粮食定量、节约粮食支援灾区的活动时，他们都主动把自己的口粮标准压到最低。

    刘善本在我们党同林彪、“四人帮”展开的那场生死搏斗中，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从当年不满国民党内战，毅然驾机起义，到最后不肯屈服林彪、“四人帮”的淫威而英勇献身。刘善本走过的是一条不畏强暴、不避艰险，始终追求并坚持真理的光荣道路。

    刘善本是一位热爱党、热爱祖国、热爱人民而又具有很高科学文化水平和丰富专业技术知识的优秀人才。刘善本又是一位在海内外、特别是在台湾国民党空军高级将领中有着广泛影响的人物。

    然而，由于林彪、“四人帮”所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行，他被过早地夺去了为党和人民做更多工作的机会。

    这是一个令人痛心的损失！

    （三）

    在回忆和纪念刘善本将军的时候，我们想起了党和刘善本之间充满深厚情谊的许多往事。它生动体现了毛泽东同志早年说过的话：只要谁在人民还有困难的时候确实帮了忙，做了好事，人民是不会把他忘掉的。

    刘善本在党和人民还处于十分困难的时候，驾机起义，为人民的解放事业做出了自己的贡献。党和人民从他参加革命的第一天起，就给了他热情的欢迎和亲切的关怀。

    刘善本刚到延安就提出，希望尽快安排他向国民党官兵发表广播讲话，动员他们像自己一样，认清光明与黑暗，跳出内战的漩涡。但是，为了保障他尚未脱离蒋管区的妻室儿女的安全，毛泽东主席亲自找他谈话做劝说解释工作。而营救和接济刘善本家属的工作，则是在周恩来副主席的直接领导下进行的。当时我们党的许多地下工作者，如廖承志、潘汉年、史良、沈雁冰（茅盾）、夏衍等同志，以及曾因刺杀反动军阀孙传芳而闻名于世的女中豪杰施剑翘等，都曾冒着生命危险闯进被军警特务包围监视的国民党空军宿舍区，给刘善本家属传递情报或接济物品、生活费。经过千折百迴的努力，终于使刘善本一家得以在全国解放后重新团聚。刘善本生前常对人谈起这段真实感人而又富有传奇色彩的往事，每一次都发自内心地充满感激。

    全国解放后，刘善本先后当选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代表；第一、二、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第一、二、三届国防委员会委员，经常与党和国家领导人一起开会，共商国家大事。会间休息时，党和国家领导人常常找到刘善本，关心询问他各方面的情况，回忆当年在延安共同生活时富有情趣的交往。

    建国初期，一些地方时常发生残余的美蒋特务制造的爆炸、暗杀事件，刘善本的安全也曾几次受到威胁。党组织十分重视对刘善本的保卫，每次他去飞夜航，都专门派出一个班的战士沿途设岗，以防不测。周恩来总理还曾多次叮嘱刘善本的警卫员：“一定要好好保卫刘善本同志的安全，可千万不要出事哟！”同样地，刘善本也始终把保卫中央领导人的安全看作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职责。五十年代，他从报纸上看到一些国家的政府要员由于飞机失事而遇难的消息后，便向有关方面提出建议：在中央首长的专机上增设安全设备。他认为，中央领导同志的安全，关系着国家和人民的根本利益，出了任何问题，都是对党和人民的犯罪。

    1964年2月，经毛泽东主席亲自提名，由国务院总理周恩来下令，授予刘善本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少将军衔。这是通常只有那些身经百战、功勋卓著的老红军才有资格获得的，表明了党对刘善本的信任，也是对他在为人民革命事业中所做贡献的高度评价。



图14. 在空军学院的工作照

    当那场给我们整个民族造成了深重灾难的“文化大革命”的风暴袭来的时候，刘善本作为全国人大代表、国防委员、党的重要统战对象，本来是完全可以受政策保护，采取“超脱”的态度而幸免于难的。但是此刻的刘善本已经完全把自己溶注到党的肌体中了。当他看到林彪、“四人帮”一伙疯狂推行“怀疑一切，打倒一切”的反革命路线，使成千上万的老干部、老党员、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惨遭迫害的情景时，他的心碎了！他再也忍耐不住，宁愿以一个普通党员的身份站出来，与党和人民一道去承受和抗御这场灾难。当时，刘善本是空军学院的副教育长，这里是林彪反党集团花了很大气力妄图建立“可靠基地”的地方。刘善本目睹他们所犯下的累累罪行，不顾个人安危，公开提出不同意见。继而又在受到秘密关押和非法审讯，形势十分险恶的情况下，奋笔上书，想通过邓颖超同志向周恩来总理反映有关林彪、吴法宪一伙在空军学院乃至整个空军推行反革命路线，镇压群众、残害干部的罪行。但是，这些信件被非法扣压，落入了林彪死党吴法宪一伙手中。于是，他们便视刘善本为眼中钉、肉中刺，以种种莫须有的罪名，疯狂地对刘善本施行法西斯式的残酷迫害，使刘善本于1968年3月10日被迫害致死，终年五十三岁。



图15. 最后一张留影

    1975年，邓小平同志重新出来主持中央日常工作。为了纠正“文化大革命”的错误，他以一个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伟大胆略和气魄，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领导开展了包括为一大批受打击迫害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和党政军干部平反昭雪在内的各项工作。为刘善本平反、恢复名誉的工作也是当时在邓小平同志亲自过问和多次批示下进行的。1975年10月，邓小平同志又当面向空军党委负责同志交代：刘善本同志的骨灰要放在八宝山革命公墓第一室，对其家属子女要照顾好，空军党委要做一个决定发给部队，把平反昭雪工作抓紧，要快搞，不要拖。叶剑英同志批示：解放军三总部派领导同志参加（刘善本同志骨灰安放仪式）。

    联想到事隔不久，邓小平同志本人就在“四人帮”掀起的所谓“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的恶浪中又一次受到诬陷和打击，人们更可以看出，邓小平同志在处理刘善本冤案中所表现出来的迫切心情与巨大勇气。它是党对刘善本的真挚感情和深切关怀的生动体现，空军党委根据邓小平同志的指示，分别为刘善本举行了隆重的平反昭雪大会和骨灰安放仪式，并对刘善本的家属子女做了妥善的安置和照顾。



图16. 革命军人牺牲证明书

    粉碎“四人帮”以后，特别是自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曾一度受到破坏的党的统战工作得到了恢复和加强，党对起义人员的政策得到了进一步落实。刘善本夫人周叔璜担任了第六、七、八届全国政协委员，参政议政，不遗余力地做出自己的贡献。

    人民不会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