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福：清明节与寒食节考

玉兰花

清明节是中华民族传统的24节气之一，是祭祖和扫墓的日子，也是中国重要的“时年八节”（春节，元宵，清明，端午，中元，中秋，冬至，除夕）之一。关于清明节的起源，普遍认为始于周代，有3000多年历史。其实，几乎所有中国传统节日都有一段漫长而没有文字记载的实事存在，因此，我觉得清明节的历史应当在5000年以上。
《甘誓》中的“三正”之说，本指天正、地正和人正。冬至之日为天之正，是节气阴消阳长的起点；立春之日为地之正，是大地万物复苏的起点；清明之日为人之正，是人类精神焕发的起点。所以，立春所在之月初一为春节，冬至所在的十一月又称“小阳春”。研究证明，清明节最初是青年男女欢爱的节日。
《历书》：“春分后十五日，斗指丁，为清明，时万物皆洁齐而清明，盖时当气清景明，万物皆显，因此得名”。清明一到，气温升高，正是春耕春种的大好时节，故有“清明前后，种瓜点豆”之说。“人正”的原本意义应该是男欢女爱及万物繁衍的开始，这在南方少数民族传统习惯中还能看到。
后来又把“夏正建寅，殷正建丑，周正建子”合称为“三正”，“人正”之说产生了歧意。《甘誓》是夏启（禹的儿子，夏朝的第二任君王，前1978年―前1963年在位）准备讨伐有扈氏时发布的战争动员令，他只知道“夏正建寅”，肯定不知道“殷正建丑，周正建子”，后“三正”之说可能是殷人的观点。
古代中原地区没有四季，只有春季和秋季，近似于现在南方的雨季和旱季。所以一春一秋就是一年，“春秋”又是历史的别称，现代人还唱“甘洒热血写春秋”。大约3200前，气候剧烈变化导致四季分明，才有春夏秋冬。诗云：“清明时节雨纷纷”，清明节是雨季的开始，也是古代“春”季的开始，是踏青郊游的好时光。
关于寒食节，唐代诗人卢象诗云：“子推言避世，山火遂焚身。四海同寒食，千秋为一人”。所言即是寒食节起源于介子推“绵山焚身”的故事。春秋时晋国贤臣介子推与晋文公重耳流亡列国，介子推曾供养过晋文公，在肤施（今延安市）清凉山道观，介子推给晋文公吃羊肉，所以叫肤施。讹传为介子推割股（大腿肉）供晋文公充饥，以谴责晋文公狂暴鲁莽的无道之举。
晋文公复国后，介子推不求利禄，与母归隐绵山。做为朋友，晋文公应该尊重介子推的意志，他却放火烧林以逼其出山，介子推特别失望，坚决不出，和母亲一起抱树而死。其地为今之介休。
为了纪念这位忠臣义士，晋文公厚葬介子推于绵山，修祠立庙，以寄哀思，并下令于介之推自焚之日禁火寒食，即不生火做饭，要吃冷食，称为寒食节，后世袭沿成俗。
其实，寒食节的源头，可能比清明节还要早。远古人类特别崇拜火，中国民间尊掌火人为“不落明日先师”，传到希腊就是太阳神“普罗米修斯”。人类生活离不开火，火往往又给人类造成极大的灾害。古人认为火有神灵，要举行祭典，各家所祀之火，每年都要止熄一次，然后再重新燃起新火，称为改火。改火时，要举行隆重的祭祖活动，便形成了后来的禁火节。除了安全意识之外，古人可能已经有了环境保护意识。
西汉王朝定春祭为寒食节，在清明节之前，历代承袭，成为中华民族的风俗习惯，民间有“寒食清明过三天”之说。清初汤若望历法改革以后，寒食节定在清明节次日。1935年中华民国政府明定4月5日为国定假日清明节，也叫做民族扫墓节。以后春祭都在清明节，很多地区把寒食节与清明节等同起来，在同一天过。现在，韩国仍然保留明朝以前的传统，春祭在寒食节，我国山西大部分地区还在清明节前一天或两天过寒食节。
中国的满族、赫哲族、壮族、鄂伦春族、侗族、土家族、苗族、瑶族、黎族、水族、京族、羌族等24个少数民族，都有过清明节和寒食节的习俗。有些是受汉文化影响，有些是原有的习俗。虽然各地习俗不尽相同，但扫墓祭祖、踏青郊游是基本主题。
清明节与寒食节原本是两个节日，由于日期相近，人们容易混为一谈。清明节在南方较为隆重，因为春暖花开，人们踏青郊游；寒食节在北方较为隆重，因为拜火禁火，人们祭祖扫墓。在日本以及中国南方有些地区，只有清明节，没有寒食节，或者寒食节气息很淡。
2006年5月20日，经国务院批准，清明节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07年12月7日，国务院决定，清明节放假1天（农历清明当日），2008年，清明节正式成为法定节假日。在新的历史时期，这两个古老的节日将焕发生机，被赋予新的内容，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输出正能量。
（作者系陕西社会主义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