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红网

 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查看: 3181|回复: 0

他永在时空之中——悼李尔重老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0-1-29 16:43: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李孑


“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李尔重走了!”12月26日,毛泽东诞辰116周年的上午,我接到电话以后,没有眼泪没有悲伤,似乎已经麻木,因为我早有思想准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而我,更加相信物质不灭的定理,就是灰飞烟灭,也是物质的转化和转型,只不过变成另外一种形式和形态而已,仍然存在于时空之中,那怕像风声空气一样在流动。人也是物质,人这种物质,同样在时间上是永恒的,在空间上是无穷无尽的,不会消灭,也不会重新产生,不能被创造,也不能被消灭。李尔重,当然不能再有第二个,也不能被消灭了。同样,我也相信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的原理。李尔重的思想、思维、理论、观点、观念、学说、文章、书信、判断、焦虑……都经过认识过程的第一阶段,由物质到精神、由存在到思想的转变而进入第二阶段,由精神变为物质。由思想到存在,从而又转化为物质的东西了,他人无法替代,也不会消失和重生,不能被创造被消灭,而会永远永恒无穷无尽地存在于时空之中。其他千古万古无涯过客的生命物质,虽然不会被消灭和消失,但犹如垃圾粪土,无声无息轻于鸿毛。

湖北武汉有两位老人,我十分敬重。一是李先念的秘书、老省委常委、秘书长刘真,年初已走;一位就是李尔重,年末相随,共同到毛泽东那儿报到,重新归队,继续革命去了。

李尔重,从50年代的《战洪图》到新世纪的《新战争与和平》,以及毛主席横渡长江,夸其为“作家和才子”,还与王任重并称为“湖北二重”时,我就记在心里了,但没有直接交往。一军从朝鲜回国后驻军河南,属武汉军区,常去武汉,倍感亲切;特别是武汉会议、郑州会议期间,军文工团常去政治局扩大会上伴舞,我也去观摩,专为亲见毛主席和中央领导,童心稚取可亲又可笑,。这期间,不知为何,李尔重在我心中不断复映而且加深了感情。

但不幸,文革初期,我因为担任过中国作协西安分会三年多的革委会主任和整党领导小组(党组)成员;虽然反对派性和武斗,反对打砸抢游街示众,坚持斗私批修自我教育,实行两个决裂,强调改造世界观,在灵魂深处闹革命,坚持立脚本单位,不同意跨行跨业的社会组织乱打乱冲……但是有悖于当时的风潮,反而受到社会两大派的冲击、十四种小报的批判,满城大字报的狂轰、社会组织“工农兵文艺总部”的打砸抢夺权活动,西大教师学生四五十人的拚刺刀乱整风、工宣队和军宣队的隔离反省……直到下放农村成为老广以后,还被专门押回西安,单独关在班禅额尔德尼的独楼上,动用40多人的专案组,森严壁垒地审查了十个月……从男女作风经济问题直到出身历史家庭姻缘社会关系各种交往方方面面点点滴滴,无一空白隙缝遗漏地筛箩煽簸淘洗过滤得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按理说应该有一个清白敞亮的结论了。但是不然,却未做一个字的正式结论、归档定性,依然以“炮打三红”(中央文革、省革委会、支左委员会)、骂江青、造反派、剌儿头、不驯服、难领导、目中无人、狂妄骄傲等等印象和慨念、莫须有的“罪名”,且以风声谣言的方式流荡传播散放在社会和人群之中,远比一切罪犯和酷刑都更加惧怕恐怖。因为无法定罪定案,就不得不用欺骗的手段,谎说省上要特别重用,暂时回家等待分配工作。我和夫人那天真无邪、忠于党和组织领导的贯性思维和传统意识,完全信以为真,反认为此举为我澄清了文革以来的全部谣言和传闻,有利于轻装上阵,努力工作。

岂不知这一等,竟然等了六七年,从志愿下放农村算起,已经将近十年了,全省所有的下放干部几乎全都回省回城官复原职原位而且升迁了,惟我,却还在到处拉差临时打工,居无定所,命无归宿。这期间,西大师大想调我去教书,电影制片厂、民间艺术剧院、省文化厅等等,许多单位都要调我回城工作,但都因谣传恶名而中途受阻或拖延或搁浅,均无回应。

我当时怒火中烧,实在忍无可忍,就给上任不久的省委书记王任重和李尔重,共同写了一封信,内容只有三句话:要求落实政策归队回城;可以召开各种会议(几万人皆可),当面揭发批判我的罪恶; 够判刑枪毙无怨无悔毋赦……

信发出不久,就突然接到调令,到省委宣传部报到。我在省宣部僵持了四个多月,坚持要回作协,权威不许。我一无职权,二为个别少数,还有罪恶辫子错误,尽可打杀惩处,何惧之有;党的领导、国家机器,并非私企资方封建家国,哪有个人取舍的权术,天理难容?但是现实,宣传部也难为了。其实我并非真要回去,只不过为了暴露一下权威的嘴脸真相灵魂而已罢了。最后我就以田奇沼清作为交换条件,让二人代我归队而终局。

但未料到,此后至今,40多年,我曾未参加作协的任何活动,好象真从地球上消灭了。但谣言传播全城全省甚至全国,恶名甚过猛虎。所以,我无论在哪里,在什么地方,干什么工作,每逢运动,皆要背对背地审查甄别重新鉴定和验证,时限无期,长达22年之久,直到80年代后期,全国整党结束,我还未了;他人整党一二年,我则五六年,作协背对背以我为重点对象,纠缠了三年多,本单位两年。天王老爷上帝真主,你们哪个知道,我被明整暗算欺压苦害了几近一生,可以说直到离休和离休以后;究竟有什么问题和错误,为什么不向党和人民以及我个人公开公布,为什么没有一个字的结论材料,为什么没有判罪惩处?是何道理,是何因由,是何良心,是何天律?但因此而也有好处;因此而我对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对世界对真理对国家对民族对党性人性、国际主义继续革命、人类彻底解放的命运和前途,一切问题方方面面的认识和理解,常常与他人不同,思维方式剖析手术和解剖角度,差异不小,他人不可思议无法理解不便理喻只能反讥瞋目;因此而我与李尔重,才有了共同的认识和感受,心心相近了。

相比之下,王任重和李尔重,还有远走的一军政委孟令芳、总后副政委戴金川,都在我心里无法远去,永远遨游在时空之中。

我和李尔重老人的直接交往,是在90年代之初,我自费主办和主编《天人古今》杂志之后,得到了他和魏巍、郑天翔、马宾、武光、广西的罗立斌等等,以及延安精神研究会、中国延安女子大学校友会、当时的政治局常委等等,全国成千位老革命老前辈老将军老英雄老领导,包括各省四大班子离退的老首长,还有各行各业各条战线上的老革命,大家不言而喻、灵犀相通、心心相印、情投意合,山溪一样汇流在长江黄河里了。李尔重和魏巍老人,更是陪加关注,书信不断,经常指点教诲。特别是李尔重老人,担心我年轻气盛,过于急躁,把革命看得太简单太容易了,或者是没有负出牺牲和代价的精神准备,缺乏艰难苦险的坚韧作风,总是不断地提醒我:“战斗正未有穷期”,“不可沽名学霸王”,“宜将剩勇追穷寇”……

我当然会聆听李老的教诲,顽强坚韧地战斗下去。特别是要像他一样,在斗争中不断地学习和增长认识程度,提高认识水平,调整战略战术和战斗力部署。我特别尊重他敬爱他和敬佩他,就在于他在自己身上,在自己的思想观念和理论认识上,老当益壮,不断发展,常学常新,常有新境,高出同代同辈许多。

老实说,我对许多老前辈和老革命,不以为然,甚或有偏颇。我曾对一位老书记说过,出现而今的局面,不能说与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没有关系。老书记说:“有很大的关系。我就投过邓小平一票。”是啊!不只他,包括陈云、李先念、王震、叶剑英、不都投过邓的票吗?临终后悔上当受骗,已经晚了!然而李尔重李老,却十分清醒。他在总结了自己由物质到精神、由存在到思想的第一阶段的飞跃以后,随即又进入了第二阶段的飞跃,并且在第二阶段飞跃的实践经验中,完成并进入了理性化的高度,由不理解不明晰而一味紧跟执行,并在开展历次革命群众运动的过程中,在学习执行总结认识理解领悟第二阶段的飞跃的过程中,真正经过深思熟虑地研究理解并且十分清醒地明白了文化革命的意义和作用,懂得了毛泽东思想的真谛和核心,而且进行了大力的宣传讲解和论证,实在不同凡响,不一般也不容易,高出同辈几格几筹,太难得了。

因此我们心心相通,犹如难逢知己的忘年交,无话不说无情不吐,只悔远隔千里,他年老体弱,特别到最近几年,耳目不灵书写不清,遗恨无限又无可奈何!由不得不面对现实,冷静应付,更加努力为革命而不惜牺牲一切了。

李老走了,走得那么从容自如;他相信革命自有后来人;他自信天下兴亡事,人民自会有主张……

李老走了,他走得那么安详平静,他并不喜欢热闹红火、沽名钓誉;然而他没有想到,形势变了,风火气象也变了,中央领导和政治局委员,大都来悼念他了;他的告别仪式,成为建国后武汉和湖北最隆重最大型的一次悼念活动了。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革命的浪潮和趋势,无法逆转和抗拒了,胜利和灭亡都不可抗拒和避免了……

李老走了,走得那么豪爽而又光荣,与常人不同;因为他的精神已变成物质,思想也变成客观存在,永远荡漾在永恒而又无穷无尽的时空之中……

2010年元月三日 远悼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中红网

GMT+8, 2025-5-12 20:40 , Processed in 0.274749 second(s), 17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4

© 2001-2017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