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瑞:放羊散记（三首）

玉兰花

继续革命好课堂

浩浩大漠作牧场，非寻常，身入苍茫细端详。
沙丘起伏接天际，压不住，草藏丘后逞顽强。
朔风狂吹连四季，吹不倒，沙枣根深花喷香。
笑对风沙羊鞭举，豪情壮，继续革命好课堂。
注：①根据毛主席关于干部参加劳动的指示，我曾在国务院机关“五七干校”放羊三年（1969-1971）。该校位于宁夏回族自治区北部的平罗县内，地处腾格里大沙漠南部，干旱多风。当地群众说：“这里一年只刮一场风，一场风刮一年。”大风将沙吹积成无数沙丘。这些沙丘背后有一小片平地，少受风，易存水分，草类丛生。每年枯草化为腐殖质，生生不息，可供羊吃。②沙枣树根深须长，能抗旱，叶可食，花浓香，果可入药。

边干边学步步前

日出赶羊出圈栏，羊粪排拉一里远。
污染道路人嫌恶，须得设法来改善。
每天拂晓早早起，赶羊栏内跑十圈。
昨夜反刍粪排净，积肥骤然翻一番。
增肥促进粮增产，农队送来感谢函。
道路清洁无粪迹，往来行人交口赞。
当好羊倌非易事，边干边学步步前。
注：“五七干校”的农业队，靠黄河灌渠引水种植麦稻。放羊班向农业队提供肥料是一项重要任务。

对羊唱戏快乐多

羊儿低头啃草棵，脚下绿地连大漠。
仰天高唱样板戏，唱罢子荣唱玉和。
唱得胸中热血滚，征途万险无惧色。
唱得西天红霞灿，沙丘变成红浪波。
唱得羊肚圆而大，摇摇摆摆回圈窝。
古人云，“对牛弹琴”愚蠢事；
今谁知，“对羊唱戏”快乐多！
注：当时余学练样板戏，主要唱《智取威虎山》中杨子荣和《红灯记》中李玉和的唱段。其中一些唱段在以后几十年中仍不断哼唱，有时还在联欢会上演唱，至今不辍。
（1971年初稿；2013年3月修订,时年91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