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冶：白沙村采访纪实（六）

玉兰花

          早饭后陪老伴儿继续到白沙村卫生所输液。8点35分，小侯大夫没活了，我跟他进行了简短的交谈。下面就是他回答我的采访记录：
          我叫侯红兵，70年生，43周岁。石家庄卫校90年毕业回村的。学的是西医临床。自费学习，是个私办学校，学费比较低。今天小患者多，就是感冒、肺炎或气管炎。
          父亲侯广义，搞预防；雇佣3人：护士和药剂，工资每人每月800元。（我）看一个病号能挣10来元钱。每月纯收入也就两三千元。水电费自己负责。（卫生所）有6张床，是门诊床位。 没钱欠账也看病，属于村办的，本乡本土的，都认识，乡亲嘛。药房的李凤丽，我爱人。护士高个的是我妹妹。你老伴儿这7天输液的花销：盐水250毫升 2元、复方丹参10支7元、奥扎格雷钠100ne每支15元。药费132元、诊疗费10元、治疗费60元，合计192元。
       （我们村）还有俩诊所：田霞门诊、万利门诊，个体的，都是白沙村人。村民医保（一人一年）交50元，一年报80元；大病住院去县医院报60%，去省医院报35%。我是国家职业医师，注册的，国家承认的。我出校后又多次进修，才获取医师资格。今后有机会我还是要进修的。我爱人就是去市医院实习一年。女儿在南宁读护理专业，儿子才上初中二年级。
          我1个姐姐1个妹妹。姐姐嫁到外村了，妹妹在这里做护士。母亲在家做家务。我们跟父母在一起住，别墅，整体楼300多平米。家庭和睦，都有幸福感。我自己也觉得很有干头，在白沙村有这份工作很有意义，我也知足了。卫生所才搬迁到这里，门牌子也刚刚挂上，有些东西还没归弄好就开业了，群众需要，我们要跟随村民的作息时间走，说是7点半开门，其实不到7点半就开始接待患者了。
　　　   村卫生所，就是便民的村办医疗单位嘛，就是半夜有病患告急了也得立即出诊。你们昨天早晨来，我的白大褂都没来得及穿就量上血压了。一定要让群众满意，不能追求经济效益。“救死扶伤”是我们从事医疗事业的宗旨，我父亲那代人就这么干的，我不能不继承。我女儿学护理，也要继承的。 同日 上午9点半，我接待了李陆安。下面是李陆安的自述：
          我是1957年3月生于白沙村的。1977年在河北武安师范毕业，老支书万清把我要回来到小学戴帽初中教学。77年我19岁参加工作，80年任校长，08年9月退二线。镇上有个教育办公室，任办公室主任。09年元月，侯书记要我回来帮忙，借用，不影响工资和政治待遇，和教育局和财政局都疏通好了，我才过来。
         写《村志》的时候，我还没退二线，08年9月份侯书记就有这个打算了。08年9月20号召开《村志》编撰动员会，请邯郸市政府地方志办公室主任申凤鸣坐镇，给我配备8个年轻人。后来侯书记就叫我专门搞这个，别去上班了。（09年）1月份谈完，3月份就回来了，以搞村志为主。
         2010年5月份，《村志》初步成稿了。如何汇集整理，涉及到方方面面，尤其是费用，干到10月份，拖的时间比较长。11月底印制成书。冯丽经销1000本，当时承诺每户1本，现在还未兑现。
         我父亲是李德林，李恩善是我大哥，我们兄弟姊妹6个，我最小，所以父亲给取名陆安。我爱人是本村农民。大闺女华北煤炭医学院毕业，是白沙村第一个本科生，第一个有学位（学士）的学生，在峰峰职工中医院当大夫。儿子在武安钢厂上班。我家两亩6分地都占了，一个蔬菜大棚和一个气站用了。1亩地给200元，补偿完了。
          白沙村申报什么荣誉称号都是我经手的，掌握的内容比较全。近10年变化很大，石料场原来靠人工手砸加工石子，白灰窑也是土窑，现在都机械化了。住宅原来都是平房，现在都进楼了。村委会和剧场都建成现代化的了。一切设施都配套齐全了。村里有电视中心，能做节目，能办“春晚”。办公管理信息化，领导到监控室就能看见养猪场的各个画面。在运输队的办公室里就能从电脑上看见所有运石料的车行进在什么位置。我掌握的情况都在《村志》里了，就不细说了。
          白沙村现在尽管村容村貌好到人人满意的程度，村民都富了，但是集体方面还紧张得很。以前的积累都用于旧村改造、新村建设上了。有的厂子，比如焦化厂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停产了。与外单位合办的铁矿由于钢铁行业不景气，资源有限也很难发展了。白灰厂效益还好，但是，还要扩大再生产，要谋求新项目，自然要用钱的。而向国家贷款很难，首先是人际关系，没有关系，单凭信用不行。而国家的政策更是致命的，对集体经济不贷，认为你责任人不具体，信不过。用政治经济学和哲学观点来看，行不通。必须是实行股份制的，有大型企业担保的，才肯贷给你。白沙村都不具备。
　　（实行股份制，白沙人不认可，股份制其实就是私有制。名曰股东们的集体所有，说到底是大股东所有，不可能是平均的共有。如果白沙村接受了股份制，就不是现在的大好局面了。因此，这个口子万万开不得！）白沙村的前景，我认为一是要和社会大局面相融合。举例说，虽然高速公路就从村北过，可是处在交通死角，高速公路在白沙村没进出口。如果上高速路了，也要有产品流通。就是石料能流通多远？要有物流、还要有客流。没有客流，商业怎么发展？无商不活。二是利用和开发资源。白沙的资源主要是石料，现在开发利用到顶点了。我们的石子很优质，可是，建筑业还能坚挺几年？如果建楼的饱和了，建桥的少了，打水泥柱子的没了，石料还卖给谁？当然，石料不怕积压，不怕过期变质，可是，总也不变现怎么维持生产？所以要开发新的资源、上新项目。高端产品进不来，就要想办法往轻工产品、艺术品加工和旅游业方面发展。
          现在（全村）有500亩大棚，搞好了能供5万人用。文化中心每年要投入100多万，没收入，只供提高生活质量。宾馆的利用率很低，来的客人少。饭店也是的，没客流，饮食服务业缺乏商业化管理，就难以维系了。
          李陆安不想再说了，我看他也只能说到这里了。他跟他大哥李恩善一样精明，不愧为革命老前辈的子弟。所不同的是，他比大哥小了16岁。16年之差几近又一代人啊！阅历自然也有差距的。另外一个不同是，陆安毕竟上了师范，而且当上了校长，他站的要比大哥高点儿。站的高，又有自己的思想，说话就谨慎。好在他说完没说完，说透没说透，在我这里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我能理解也能补充的。前面我就用括号给予补充了。对于临结尾的话，我就不用括号，就代替他说吧。因为是我一厢情愿的代替，错了跟他没关系的，由我负责。
          现在白沙村人居条件是一般的城市比不上的，但只是村民生活水准提高了，文化生活的质量也提高了。这都是消费，而不是生产。白沙村要想发展，就不能只满足于消费。对现有设施或资源，要商业化管理。现在是有投入，没有或很少有产出。暂时以丰补欠，用石料场这个“白沙村银行”来养活商贸、饮食服务业，近一两年还可以，但是它们不能自己维持基本开支，多少给村里创造点儿效益，靠寄生是长不大的。如果一旦坚持不下去了，那就给否定集体经济的资改派们以口实了。白沙村人现在已经尝到了本色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了，但要注意别被这样的优越性给掩盖了目前的危机感。全体村民要跟两委班子一起认识到这一点，共同努力克服眼前的难关，把下一步迈出去。
2013年3月23日  星期六
          因为是双休日，侯丙子就没给我领人来，希望我休息，可是我怎么能休息，没人我就整理访谈记录。一个退了休的人，哪在乎什么双休还是单休啊！我真羡慕那些在岗的机关工作人员，不仅把8小时工作减少了1个小时，还把6个工作日减少了1天。难怪在岗的，尤其是体制内的都认为改革好。所以，在岗的跟不在岗的，体制内跟体制外的相比，“纪律性”就是强。不过，他们不说不等于他们没有说的，只是他们还想继续往上走，不想影响前程而已。至于我们党的前程、中华民族的前景，他们索性不顾了。所以，一些体制内的人噤若寒蝉我是理解的。
           晚饭后，赵树鹏来看我了，当然我要利用好谈话的机会。下面就是赵树鹏谈话的记录：
          侯二河当5年全国人大代表，参加5次会议，不跟私人老板接触。他总是主张发展集体经济，走共同富裕道路，但是没有得到呼应。
          武安市502个行政村，有一半能跟白沙村一样就好办了。可是，上边就不提倡集体经济。原中纪委常务副书记侯宗宾来看白沙村题词“集体经济共同富裕”，秘书建议改为“共同富裕 和谐白沙”。（可见一些人对集体经济的避讳。）中央党校来人了解白沙模式，惊讶地问：“怎么干得这么好？”（可见，在上面的人是想不到的。）
　　  去年上个台阶，今年再上个台阶不容易了。跨越式嘛，继续跨越能不难吗？跟侯二河关系很好的市领导、省领导说：“二河啊，得改制啊，实行股份制吧！”二河问我改不改，我说得改，但根本不能改，集体经济不能改，管理体制可以改。我给写的材料是《毫不动摇地发展集体经济》。白沙若不是集体经济不可能这样。邻村云台、北三乡、都是个体经济。野河村800多户、3000多人口、20多个石子场，有的人富了，拿几个钱修修道就算不错的了。白灰窑也多，10几个白灰窑，富了四五十家，其余的还是穷的。也是淑村镇的。北三乡虽然也有搞了石子场的，老百姓没有福利，连吃水都解决不了。大队有自来水，几天送一次。过年发点米和面。
          有的老百姓总是拥护侯二河，我说毛主席也要三七开，大多数拥护就行。有的发牢骚，我认为很正常。也有的是捕风捉影，说白沙一年收入近1个亿，而人均才4000元，村民享受的太少。咱们挣多少钱啊？还不满足。不能分光吃尽啊！他们不考虑公积金、公益金的积累，还要扩大再生产嘛！
          《白沙村物业管理实施办法》我写3次了，还没定稿。邯郸有几个小区，还有峰峰小区，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水、电、气、暖都在内了。公共设施、集体房产就要集体负担。进楼后就该是老百姓自己的了。可是水管、暖气管等，谁来修？还得村上修，个人该负担多少？人工费和材料费要分开承担。机顶盒、灯泡坏了，可以用你的。白沙村的物业管理有自己的实际情况。我写好了，二河审阅了，也要走班子会——党员会——村民代表会——村民大会的程序。集体经济有集体经济的程序，必须班子和群众统一了才算通过。
          你问我个人的情况，我1954年生于这里，属马的，60岁了。1974年12月份，20岁从这个村当兵走的，去北京卫戍区警卫一师三团。81年3月份回邯郸市建第三建筑公司建筑工业管理局武装部呆一年。我爱人在峰峰矿区工作。峰峰矿区单位多了，煤炭、水泥、电影院我到哪里都行。因为家在白沙，82年我就调到峰峰矿区房管所。没几天，我爱人不让我在那儿，就调到邯郸市帆布厂，在车间当维修工。我在师部搞过通讯报道，帆布厂又把我安排到办公室搞材料。（帆布厂）实行承包改革，越改越不行，就限产压锭，进行机构改革、合并科室，把教育科、企管办都合并到厂办公室了。我住房管所的平房，面积超限部分要自己掏钱。可是我挣100多元钱，我爱人才几十块钱，承受不起了。90年就跟副厂长和小车司机办了个小厂生产宝丽板（三合板）。可是资金接续不上，没干半年就破产了。一破产就有了债务，在厂子合并时我就停薪留职了，搞装修、制作壁画、广告，给人打工，是技术骨干，唱主角。我从安阳买点料，做阳台，买个机器，做铁合金门窗，在峰峰区有点影响。到95、96年影响大了，侯书记就让我回来干我的。前边楼，一半澡堂、一半饭店，都是我干的。当时一般人不知道装修是咋回事呢。
          2003年才到村委会，企业给最低生活保障费。侯二河说：“我挣800，也给你800。”我说：“那哪行啊？”他看我不愿干，就说：“建楼了，装修给你，你揽活找工人干。”我们俩是小学同学，老书记干时我就在大队了。   
          一晃10年了，开始给600，后来是800，现在是1200。老伴儿退休在家，峰峰矿区有房子，开始60平米，后来110平米，我们是独生子女堡垒户，（矿区的）房子出租了。儿子在武安职教中心当老师，儿媳妇在邯郸市红星美凯隆有个店铺卖沙发，由商场结算。他们有车、有服务员。他们在邯郸有137平米的房子不住，每天开车去邯郸上班。孙子两周岁零4个月了。我现在也有自己的住房，140平米，住的不用愁了。儿子有班上，儿媳妇有事业，我老俩有退休工资。村里还用我，给多给少不在乎了，人能动的时候总得有事干。不能动就算了，不能说了就不说，什么都不能了就排号去。
          跟赵树朋交谈我基本没问，也没引导，就是关于他的个人情况我是问的。如果不问，他不见得说的。不仅是他，对谁我都是这样的。不了解白沙人的个人情况，怎么能了解白沙人的整体情况？有人可能觉得这样的访谈没什么意义，而我却觉得很有必要。本地人当然都很满意了，能把城里人也吸引来，并且也感觉很满足，很有幸福感，这，说明什么？前面我采访了邯郸市医院的张杰蜂，也是这种情况。他们都不是侯丙子领来的采访对象，而是来看我的时候自己唠嗑出来的。我要把他们俩的个人情况写在《纪实》里，就是我才说的用意。 2013年3月24日  星期日
          早饭后，侯丙子和赵树鹏来了，要带我们出去看看。9点，我们到益源牧业有限公司参观。
          益源牧业有限公司成立于2006年，注册资金2130万元，现有员工130人，其中畜牧师3人，卫生防疫5人，专业技术管理人员20人，人工授精技术2人。公司下设猪场和奶牛场两处。其中猪场有高标准的自动化换气、调温、单独供水的猪舍12300平方米，瘦肉型猪存栏11000头，纯英系、美系品种的大白、长白系列猪4000头。2010年引进台系杜洛克纯种猪、二元母猪500头，定期进行优劣淘汰。奶牛场存栏202头，日产牛奶3600斤，除当地供应销售外全部由邯郸市奶产品公司定收。
          公司全程采用电脑监控、微机操作一体化管理模式，生产工艺流程全部实施无公害处理。饲料选择加工保证原生态绿色品质，从而实现绿色产品走向社会、服务于民众。公司被评为“国家级生猪养殖绿色示范基地”。
　　　      牧业公司养猪场副场长张贵祥接待我们。他1955年生于本村，属猴，58岁。05年建场就来了，担任副场长。月工资1400元，正职1800元。出纳员张秀华也在场，她34岁，初中毕业，月工资800元，住房140平米。职工60多人。饲料自己加工，完全机械化、自动化。从电脑视频画面上看，只有一个人在接装。猪舍也是封闭的，不准进人，我们也只能看视频，饲料输送到猪嘴边，猪就开吃了。这样的场面我是头一次看见，开眼了。一年出栏两万头，销往江苏、北京、山东、河南和石家庄，都是经纪人联系的。因为人家有规定不准到猪舍参观，怕带进危害的因素，我们就告辞了。
          9点35分，我们到了火焰山公司，也就是白灰厂。这个厂子是白沙村与白马寺村合营的，白沙村51%控股，白马寺村49%。副厂长张利军接待的。他1980年生于本村，也属猴，34岁，中专毕业，学管理的，2011年4月份到任，月工资1800元，村委委员待遇（村党支部委员月工资2000元）。白灰厂现在日产800吨，还要再上两条生产线，年产能达到100万吨。钢厂前景不好，白灰销售受影响，大部分销在武安，而用于居民建筑成本太高。
          接着参观了蔬菜大棚，入场大门上头的名字是“白沙清源现代农业科技园”。大棚占地500亩，已建成3000平米智能温室。技术员乜红民领我们进入草莓大棚参观并采摘。还有管生产的赵峰安和一个叫田未的小同志也来做陪。他们的产品不是转基因的，果实正常大小，无污染，可直接入口品尝。
          我们看到的只是农业科技园的初期阶段。早在2009年5月，白沙村在武安市工商局注册了名为武安市绿色田园蔬菜有限公司，法人代表是万振芳（村委会主任出任董事长），共有会员1235名，个体种植户925户。今年公司计划投资2220万元，在已建成的智能温室内部组装配套，新建7000平米生态餐厅，完成餐厅主体工程、电力设施增容配套、打井配套及水系改建等基础设施建设。采用地源热泵对现有日光温室和智能温室进行温度调控。智能温室配套设施组装有：日光温室、春秋大棚、连栋大棚升级改造、棚室温度调控；园区环境绿化、行道路面硬化，观光园、樱桃园建设。预期年产蔬菜1500万斤，产值3000万元，可带动周边村2300余户农民收入增加40%。绿色田园蔬菜有限公司所有项目建成后，实现集休闲娱乐、采摘垂钓为一体的国家级现代农业高标准示范区。龙荔牌AA绿色蔬菜将成为河北省知名品牌，年生产能力达到2500万斤，直接创造经济效益5000万元。园区实行统一种植计划，统一投入品的购进，统一标准生产、统一质量检测、统一销售的“五统一”模式，积极向产品深加工方向发展，延伸产业链条，带动当地种植业发展，增加农民收入，拉动周边社会效益快速增长。
          之后我们参观了养鸡场。白沙村养鸡场全称叫武安市田家洼养殖有限公司，简称田家洼养鸡场。在白沙村北，小地名叫田家洼。鸡场选址是70年代五采队的采矿废矿坑，三面环山，一面为洼地出口，距白沙村2000多米，四周在1000米之内没有厂矿、企业及有害气体建筑物，适合搞养殖业。由资深畜牧专家郅考书先生会同相关厂家进行技术指导，按照国家标准规模化养殖场要求进行规划、设计施工，把废矿坑填平，建成智能机械化养鸡场。这是国内最先进的全封闭式自动智能鸡舍，实行全进全出。养鸡场建有生活区、生产区和鸡蛋生产区三部分。总投资大约2599万元，建筑面积21230平方米，包括厂办区、饲料加工车间、原料库、育雏舍和产蛋鸡舍、禽病监测室和饲料监测室及科学饲料营养配方设计室，生产出符合蛋鸡营养的全价饲料。饲养量达15万只，年产无公害鲜蛋1800多吨。鸡场坐北朝南，西为净道，东为污道，纵向通风，由西向东。每天早晚两次机械化地沟排污，装车送往1000立方沼气罐进行发酵无公害处理。鸡场北为上风头，建育雏舍，向南为下风头，顺序排列为育成鸡舍，和田家洼产蛋鸡舍相隔。严格按国家人畜生活区和生产区分离的要求，生活区大门口和生产区大门口设有两道消毒设备设施，设有车辆和人员消毒池、紫外线消毒室。进出生产区门口设有工作人员男女淋浴洗澡间，出入口设有紫外线灯、更衣室和自动化喷雾消毒室切断疾病传染途径，确保鸡场优良、安全环境，健康鸡生产出优质无害鲜蛋产品。
          因为新鸡舍还未启用，听完了场长李庆的介绍后，就打消了去新址参观的念头，只看看现在的老鸡舍。只见鸡群活跃，生命力正旺，可想而知，他们的设想的实现是没问题的。因为也不准进入，我只能把相机镜头伸进封闭的网状门孔里拍照。而鸡舍里面的鸡情我从后窗隔着玻璃也看见了，但是拍照出来的效果不好，也只好这样了。
          之后我们去了石料场。石料场在白沙村西山，就是鼓山东麓。山上没有绿色，更谈不上树木了，完全是裸露的山石。我曾去过张家口的蔚州，并且往山西走了一程，对这类光秃秃的石山是比较眼熟的。就在18大之前，我从石家庄去西柏坡的路上，也见过类似的石山，但是都是空闲在那里，只有武安市的淑村镇人，开发利用了这样的资源。恕我不是地质学者和专家，我无意责怪蔚州人和平山人，他们那里的土山石岭一定不具备开采价值的，我这里是说淑村镇人，尤其是白沙人的幸运，上天和祖辈给他们留下的不是废山，而是一座“银行”。世世代代的白沙人薪火相传到侯二河这代人，用他们聪明的智慧和辛苦的劳作，开发了石山宝藏，享受了大自然的恩赐，把贫瘠土地上落后的村落，地覆天翻地改造成了河北第一，远近闻名，可与华西村、南街村、周家庄、刘庄等社会主义新村为伍的，搞集体经济实现村民共同致富的和谐幸福安康的城乡兼备的小社区。我彻底的服气了，集体道路就是好啊！让中国人倒退到解放前，甚至封建社会的私有化，农村继续搞小农经济，是错误的！如果改革当初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我只能算他无知，到了现在，34年的实践已经充分证明，个体单干已经无法再混下去了。撞了南墙还不回头，明知道是倒退了硬说是“创新”，还设想土地经过“流转”集中到“种田大户”手里以便机械化耕种。更可笑的是竟然要发展家庭农场。试问，种田大户也好，家庭农场也好，他们不雇佣劳工吗？劳工从哪里来，都是什么人？还不是失地农民和破产后走投无路的穷人！试想一下，种粮大户和家庭农场的场主，能和给他们打工的农民和穷人共同富裕吗？这样一个浅显得连幼儿园的孩子们都明白的道理，共产党的“顶层”设计者不明白吗？他们不是不明白，他们明白得很。那么为什么还在即将退位的时候，还拼命地推行呢？只能认为他们是包藏祸心的！
          石料场的办公室在哪里？车间在哪里？都不重要，而且也没有什么车间。只看见通过破碎机系统把石头分成大、中、小后，进入3个管道，流向3处石料堆。这就是生产线了。偌大的机罐像电厂凉水塔或粮库的烘干塔那么个规模，是不可能放在室内的。所以，这种露天生产，是没有车间、厂房的。所以，我在文章里，把石料厂改称石料场。
          在这里没看着几个工人，多的是运载石料的55吨量的大型载重车。进入的空车和过磅的满车都在排队。空车等待到加工好的石料堆由大铲车装货，满车等待过磅出门。每拉走一车就能换回1000元的收入。因此，陪同我们的白沙人把这里叫做白沙村的银行。
          这样的生产环境，尽管周围安装了阻挡粉尘的铁丝网，远远解决不了粉尘向东扩散。我住在白沙村商务宾馆，总觉得天空虽然不是雾霾，却不比北京强多少。置身于石料场，脚下是浮土，头上是浮尘，我看无论是司机，还是其他什么人（很少看见操作的工人），都不戴口罩的。我不知道他们享有怎么样的劳动保护。我也不知道侯二河一班人将怎么样处理石料场的污染，解决好所有入场人员（包括司机）的粉尘防护问题。
          最后我们到运输队。运输队是新建单位，在村东南焦化厂比邻靠路边有一排房舍，是办公场所。队长赵增书简单地介绍了车队的成立和发展。2009年8月，党支部、村委会决定投资1000多万元，一次购进30辆新型重型载重汽车，于8月12日在焦化厂南院，也就是这里，举行了汽车钥匙交接，白沙村五龙汽车运输队正式成立。运输队现在运行的很好，车都出去了。我们在石料场看见的是要出去的满载车和回来的空车。路上正在跑的，可以到车队的办公室看。
          于是我们来到其中一间办公室，是GPS卫星定位监控室，从电脑画面就可以看见他们的运输车行进在哪里。王兵给我打开视频，清楚地看见了图像的显示。这样的现代化管理不正是科学发展吗！
          赵队长和王兵送我们上车，小车打焦化厂门前过，上了正路，从颇有气派的南大门进入白沙村。白沙村现在被誉为和谐的白沙、绿色的白沙、幸福的白沙、美丽的白沙，我想也是个现代化的白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