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滨：建议高度重视农民及农民工维权问题

玉兰花

国家行政学院厅局级公务员推进城镇化法治建设研讨班——政策建设作业
建议高度重视农民及农民工维权问题

城镇化不仅是土地的城镇化，更是人的城镇化。城镇化的主体就是广大农村土地上的农民及已经进城求生的农民工。目前的中国城镇化已进入新的发展层面，而推进城镇化过程中所带来的深层次矛盾，特别是维护农民及农民工权益问题也正日益显示出来。现实中我们看到和听到过大量农民及农民工在土地、环境、就业、住房、社会保障、随迁子女教育等等方面权益受到侵害的报道，甚至连劳动付出后的工资被拖欠都会成为常态，与之相关的维权行动不断，极端事件频发，已经成为了影响城镇化进程和社会稳定的严重问题，确实值得我们关注和解决。

农民及农民工对中国社会的进步发展有着巨大贡献。然而与中国其他社会阶层相比, 农民及农民工虽然人数庞大，在国家政治生活中却始终处于弱势地位。他们长期生活在社会底层，大多从事农业、手工业、服务、保安、建筑和采矿等低端体力型劳动，生产和生活环境相对恶劣，文化程度不高，视野观念局限，权利意识淡薄，维权能力微弱，缺乏组织依托，犹如一盘散沙，很多人起码的公民权益长期得不到重视，其社会身份遭受歧视，更无法均等享受社会改革发展带来的诸多好处。他们的权益现状与正在快速推进的国家城镇化建设目标步步脱节。如果城镇化的主体——农民及农民工的起码权益在城镇化过程中都得不到保障，那么这样的城镇化还有意义吗？！

各级政府在推动城镇化过程中，必须把城镇化的主体——农民及农民工的权益维护摆放到头等位置。正是因为农民及农民工是当今中国最大的弱势群体，他们的维权才最需要得到帮助。农民及农民工的权益维护，无疑是考验执政当局是否真正树立了民生理念的一块试金石。可以说，维护农民及农民工的权益，就是在维护政策方针的人性底线，维护政治宣言的承诺底线，维护执政党的政德底线。

也正因为如此，农民及农民工的权益维护问题才迫切地摆到我们面前。而这恰恰是力主推进城镇化事业的各级人民政府不可推缷的责任，当然也是全社会的责任。从中国的实际国情出发，特提三点具体建议：
1、成立维护农民及农民工权益、专门替他们说话的公益性机构或社会组织。也可称之为农民和农民工权益调解中心（或农民和农民工法律援助中心）。可以考虑整合现有的司法行政资源，邀请律师、学者、公务员、社会志愿者等共同参与，提出明确要求，提供必要条件，给予政策支持，协调各方帮助，尤其是它必须把屁股坐到农民和农民工一方并取得充分的理解和信任。它要依据国家宪法法律和执政党以民为本的执政理念行事。不仅要代表农民及农民工说话，帮助他们归纳想法，辅导他们学习法律，指导他们留取证据，起到替他们维护权益争取利益的作用；还应该架起农民及农民工与政府之间的沟通桥梁，起到解释政策疑问和调解矛盾冲突的作用。这样一个充当第三人的调解中介组织，相信对于推进城镇化法治建设是会起到正面的积极作用的。
2、把农民及农民工子女教育纳入到当务之急最为优先考虑解决的问题。农民及农民工和他们的子女占中国总人数的三分之二，谈中国的基础教育绕不开农民及农民工的子女教育问题，这是一个庞大的群体。而网络上大量反映中西部地区农村失学儿童和城市农民工学校悲惨境地的照片，甚至有农村孩子背着桌橙上学的景况（连民国时期都不如），反映出的真实情况令人心酸。对比欧美、日本等国甚至民国军阀时期，当今的国家基础教育投入令人汗颜。孩子是国家的未来，孩子的教育是拖不起的，两三年的耽误就是一辈子的耽误。改变中国农民命运的惟有教育。无论国家财力怎样有限（姑且这么说），最重要的投入也应该是教育，尤其是农民及农民工的子女教育，而非北京四中、人大附小附中这些极少数锦上添花的学校。对教育短板的关注和投入才是国家应有的办学原则。为国家民族前途计，此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耽误，应当以集权体制的强大优势和力量，尽快彻底地解决农民及农民工的子女教育问题。这方面已有众多建议方案，只需形成共识、付诸实施，方法形式可随城镇化进程同步改进。必须把国民义务教育的真正落实列为考核各级官员的头等指标（有一名缀学儿童都是罪过），这一点非常重要！让我们再忍耐二十年，当一代有文化的新人成长起来，今天农民及农民工所遇到的生存技能、法律意识、民主观念、公民道德等等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3、让媒体监督在城镇化法治建设进程中发挥更多、更有效的作用。中国的城镇化进程是国家现代化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重要阶段和任务。它作为一个系统项目工程，不仅需要科学严谨周密的顶层设计，也需要大量扎扎实实的具体实施。各种利益主体的矛盾纠纷、问题解决涉及方方面面都很复杂，农民及农民工的权益维护在强大的利益集团面前日益显现艰难。事实证明，推进中国城镇化进程的真正阻碍，既不是资金缺乏的问题，甚至也不是农民及农民工权益维护矛盾冲突的问题，而是不按科学规律决策的长官意志，这也是当今集权特征突出的国家在推进城镇化过程中最难面对的问题。一旦城镇化程度成为官员政绩考核的硬性指标，一切科学设计的蓝图和合理的意见建议都将容易被掌握权力的长官所忽略。好在今天已经进入到了互联网极为发达的信息时代，一个公众更加方便参与公共权益制定的时代，惟有最能体现公开化的现代传媒，才能够构成对惧于公开的长官意志的相对抑制和抵抗。“关注就是力量，微博改变中国”。媒体的独立迅捷多样和社会公众的广泛参与，会使城镇化进程中存在的问题更加容易地被揭露。当一切都在公开透明的阳光下进行时，任何决策和实施中的失误都会呈现出来，从而使决策者能够及时纠错，减少损失。国内外的经验表明，媒体监督是维护公众权益的最好朋友，当然也是维护执政党执政理念的最好形式。

余  滨
二〇一三年三月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