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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冠礼:击毙日军名将之花阿部规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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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16 17:28: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源:中红网—中国红色旅游网 作者:于冠礼

在反法西斯民族解放战争中,我军在烽火连天的战场上,生俘或击毙的日本侵略军将官级指挥官寥寥无几。其中,被击毙的职务最高的要数“名将之花”阿部规秀了。
在中国战场上,打死阿部规秀,大大鼓舞了中国人民抗日救国的决心和信心,也震动了日本朝野和军界人士。
在纪念反法西斯民族解放战争胜利60周年之际,本文试图披露一点也许是鲜为人知的资料,以飨读者。
1939年深秋,正是太行山区漫山红遍的季节。
11月3日凌晨,坐镇张家口的日本“蒙疆驻屯军”司令官兼独立混成第二旅团旅团长阿部规秀中将,派迁村大佐率日军一个步兵大队,一个炮兵中队和伪军计1800余人,从我晋察冀根据地的北线,开始了第二次冬季大“扫荡”。(第一次冬季大“扫荡”,800日军提前于9月底从我晋察冀根据地南线进犯,被我一二零师贺龙部和晋察冀军区第四军分区的部队全歼在反“扫荡”战场的陈庄地区)
阿部规秀把这次“扫荡”,视为插入我晋察冀军区的一把尖刀。企图用这把尖刀割裂我平西、察南、雁北根据地,阻止我向察南、雁北活动,巩固其伪“蒙疆国”沦陷区。
然而,日军哪里知道,他们倾剿“扫荡”,跟南线“扫荡”一样,落得个1800多人马被我英勇的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的主力部队,第三军分区的第二团, 和冀北游击支队所歼灭。就连迁村大佐也没逃脱灭亡的厄运。
日本法西斯作战有个规律,每失败一次,必然出兵报复一次,失败得越惨,报复得越凶。而且常常是败兵刚刚归巢,大队人马立即扑来,妄图趁我不备时,打我个猝不及防。
对于日军狡猾的这一手,我早有提防。这次,反“扫荡”的歼灭战枪声刚一停息,指挥这次战斗的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司令员杨成武,就立即命令部队,连夜打扫战场,清理战利品,护送日军抓来、抢来的民夫、牲口回家,转移我伤亡人员,并掩埋敌尸,押着俘虏,迅速撤离。
难得可贵的是,就在这紧要时刻,白求恩大夫带着医疗队来到前线。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受到了杨成武司令员的热情接待。
在白求恩大夫的指导下,部队设法给医疗队增添了一些医疗器具。白求恩大夫一歇没歇,连夜率医疗队奔赴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甘河净医院去抢救伤员了。
11月4日凌晨,果然来了情报:
驻扎在张家口的日军,出动其精锐部队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第二、第三、第四、第五4个大队近3000人马,分乘百辆日用军车,急驰涞源城。涞源城里的残敌彻夜不宁,又在到处抓夫。
很显然,日军是实行报复性“扫荡”来的,试图寻找我主力决战。
杨成武司令员,把这一新情况报告给晋察冀军区司令员兼政委聂荣臻,并建议让第一军分区的部队再打一仗。
聂司令员兼政委笑了笑,问:
“部队情况怎样?”
“刚打了个胜仗,伤亡很小,士气很高,正在银坊、司各庄一带休整,出击方便。银坊以东,直到黄土岭,地形仍然利于我设伏,只要敌人敢于由银坊东进,我就一定能伏击成功。”
聂司令员兼政委,望了望满身战尘的杨成武司令员,拧亮马灯,看着地图,一字一屯地说:
“你们先以小部兵力,在白石口一带迎击敌人,把他们由涞源引向银坊,让他们扑空。然后你们隐蔽起来,让敌人寻找你们决战。你们却在银坊北面示以疑兵,诱敌东进,等他们进到黄土岭后,你们再利用有利地形,集中兵力歼灭敌人。”
杨成武司令员兴致勃勃地走后,又接到聂司令员兼政委的电话。电话里,聂司令员兼政委高声说道:
“成武同志,祝你打个更大的胜仗吧!贺龙同志得知你又出师,怕你兵力不足,决定让一二零师特务团,从神南北上,天黑前赶到黄土岭地区,归你指挥。”
杨成武司令员听了,更加振奋起来。
这样,参战部队就有第一军分区的第一团、第三团、第二十五团、分区直属炮兵连,一二零师的特务团,还有上次反“扫荡”配属给杨成武司令员指挥参战的第三军分区的第二团和冀北游击支队。这次战斗,胜利的把握更大了。
11月4日的“扫荡”,日军吃了大亏。
11月5日,他们集中兵力,一路进剿,从龙虎村向白石口前进,首先与我游击支队接火。
我游击支队,忽而坚决堵击,忽而大踏步后撤,象出山的猛虎一样,紧紧缠住猎物不放。使日军既求战不能,又追赶不及,又气又恼,到处实施“三光”,好在当地群众监备好,做到了屋无物,村无人,损失不算太大。
11月6日,日军又两次扑空后,急不可奈,终于离开银坊一带,倾师东奔黄土岭。
敌人来了!
消息传开,埋伏的各团士气大振。这一天,部队丝毫没惊动缓缓东进的日军。
晚间,日军搭起帐篷,解开行囊,在黄土岭、司各庄一带宿营。
夜里,天气陡变,浓云蔽空,星月无光,太行山上的嗖嗖冷风,一阵紧似一阵地扑击着寂黑沉沉的黄土岭。
11月7日,天上飘洒着密密砸砸的雨丝,周围群峰都裹进了飘忽不定的烟雾中,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紧张感。
早上,天朦朦胧胧,日军继续东进。
日军运动时,十分警觉,总是由先头部队携轻重机枪数挺,先行占领路侧小高地,然后大队才跟着行进。
晌午,日军先头部队已接近黄土岭东面的寨坨村,大队还逶迤在上庄子一线,绵绵数十里。直到下午3时,日军全部人马才离开黄土岭,陆续进入峡谷中的小路。
突然,我一团、二十五团迎头杀出,我二团、三团从西、南、北,三面合击过来。把日军团团围住,压缩在上庄子附近一条长不到3华里,宽仅40来丈的山沟里。
我军的轻重武器,从各个山头一齐朝沟中扫射。加上炮兵连连续发射炮弹,顷刻间,这条山沟炮声隆隆,炸声阵阵,火光闪闪,硝烟滚滚,如山崩石裂。
日军依仗其兵力雄厚和火器优良,疯狂向我寨坨阵地猛冲,遭到反击后,即掉头向西,妄图从黄土岭突围,逃回涞源城。
我三团部队牢牢扼守住西、南两面阵地。
恰在这时,贺龙师长派来的一二零师特务团正好赶到,从三团的左侧加入战斗,使日军欲归无路,只能就地顽抗。
黄土岭东,约两华里光景,有个名叫教场的小村庄,那里是日军指挥部。
此刻,一群身穿将校黄呢大衣的日军军官,站在一座独立大院的平坝上,用望远镜朝各个山头了望。
这情景,被我一团团长陈正湘用望远镜观察敌情时发现。他立即把目标指示给炮兵连连长杨九秤。杨连长果断指挥迫击炮手连发数弹,发发不偏不歪,正打在日军指挥官人群中,随着“哐、哐、哐"地几声巨响,日军官立刻倒下一片。
日军失去指挥,极度恐慌,便急冲冲抬着指挥官的尸体,朝黄土岭拚命突围,即遭遇我三团、特务团迎头痛击。随之,他们转向寨坨突围,又被我一团击退。顿时,日军反扑势头倾减,阵脚也乱了,不得不收缩兵力固守。
战斗持续到8日拂晓,日军拢共不到800人了,战场上空飞来五架日军飞机,盘旋侦察一阵之后,投下7个身披降落伞的日军军官儿。这是来指挥黄士岭被我围困的日军突围的。
果然,8时许,日军原窝留下200来人在上庄子掩护,其余开始向司各庄方向凶烈猛扑,各种枪声炮声吼声惊马嘶鸣声,像海潮那样浪涌涛卷地轰响着。
我一团和二十五团,勇敢地插上去,展开与日军的肉搏战,切断了日军突围部队和日军掩护部队的联系。我二团,三团,特务团和炮兵连开始全线攻击。
中午时节,日军驻保定的一一零桑木师团,驻大同的二十六师团,驻张家口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余部纷纷出动,分多路向黄土岭合击,其先头部队已与我游击支队接火。日军企图在我包围圈外形成更大的包围圈,把我参战部队一网打尽。
杨成武司令员,把日军这一新动向报告给聂司令员兼政委。聂司令员兼政委当即指示:
“不要恋战,所有参战部队撤出战斗。”
日军的冬季大“扫荡”全面开始了。
杨成武司令员,率领部队迅速撤出黄土岭战场,跃至外线继续作战,开始了更加残酷卓烈的冬季反“扫荡”战斗。
11月9日下午,杨成武司令员,正在前线指挥战斗,突然接到聂司令员兼政委打来的电话。聂司令员兼政委喜悦悦地喊道:
“成武同志,好消息啊!延安拍来贺电,说你们打死了阿部规秀中将。阿部,可是日军的‘名将之花’呀。我得好好地祝贺你们啊!”
杨成武司令员又惊又喜,根本没想到这位中将旅团长竟亲自率兵到黄土岭来送死。
日军残兵突围时,抬的那个指挥官尸体,就是赫赫有名的阿部规秀。
阿部规秀,是接替1938年被我军击毙的侵略日军常岗少将,来统帅独立混成策二旅团的。该旅团在日军中堪称精锐,而阿部规秀又是在日本军界享有盛誉的“名将之花”,是擅长运用新战术的“俊才”和“山地战专家”。他以伪“蒙疆国驻屯军总司令”的身份,兼任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旅团长。
日军的旅团长一般由少将出任。中将够得上荣膺师团长之职了。阿部规秀于1939年10月晋升中将,并担任北线进攻晋察冀边区的总指挥。迁村大佐被歼灭,使他在刚刚晋衔之后,如同重重挨了八路军一记耳光,丢了脸面。所以,他在第二天就亲率精锐之师出马“报复”了。
我军虽不知道阿部规秀亲自出马,但阿部规秀骄野成性、轻狂自负,刚晋军衔,急于报效天皇的狼之野心却跃然纸上。日本的《朝日新闻》登了他临行前,写给家人的一封家信,信中这样写道:
爸爸从今天起去南方战斗!回来的日子是11月13日,撑天了超不过14日。虽然不是什么大的战斗,但也将是一场相当的战斗。8时30分乘汽车向涞源城出发了。我们打仗的时候,是最悠闲而且是最有趣的时候。支那已经逐渐衰弱下去了,再使一把劲就会投降,圣战还要继续,我们必须战斗!那么再见。
阿部规秀被击毙,日本朝野大震惊,陆军省发布了阿部规秀阵亡公报。公报中说:
阿部中将亲临第一线,以便视察敌情,随时下达命令。当到达上庄子以南约一公里的一处人家时,敌人一发炮弹突然飞至身旁爆炸。阿部中将右腹部及双腿数处负伤,但他未被重伤屈服,仍大声疾呼:“不碍,我请求大家顶住。”然后俯首向东方遥拜,留下一句话:“这是武人的本份啊!”负伤后约3小时,即7日晚9时50分,中将壮烈牺牲。
日本《朝日新闻》,于11月20日,以通栏标题痛悼《名将之花凋谢在太行山上》为题,连登三天。日本其他各报,也频频报道阿部规秀的生平,战功,死讯。
阿部规秀的骨灰送回东京时,帝都降半旗致哀。并以高龄的柴大将为首,有杉山大将、东防司令官稻叶中将、代理陆军大臣中村以下各级将领组成的军方强大阵容,到东京火车站持吊旗致哀,迎接阿部规秀骨灰。
驻张家口日军警备司令小柴,胆颤心惊地给杨成武司令员写了一封信皮封口处,插了三根鸡毛的“万分火急”的鸡毛信。小柴在这封近乎投降书的信中说道:
杨师长麾下:
中日之战是中日两国政府的事,麾下与鄙人同是人类一分子,没有私仇,鄙人参加战争只是为了吃饭,国家的争论与鄙人无关,别因此影响我们的友谊。麾下之部队,武运亨通,长胜不败,鄙人极为敬佩,可当紧不能把鄙人当成阿部打。
现鄙人有两件事相求,一是请通知鄙人在黄土岭被麾下部队生俘的皇军官兵的数目字、军职、姓名及他们的生活近况;二是战死的皇军官兵是埋葬在何处?是否可以准予找回尸骨,以慰英灵。
仅向前线战死的阿部中将致敬!
阿部规秀是日军侵华战争以来丧失的一个高级将领,也是中华民族整个抗日战争中,消灭的职务最高的一个日军指挥官。
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八路军总部、新四军总部,和全国各地的友军、抗日武装、爱国团体、各界著名人士,纷纷拍来贺电,祝贺杨成武部所取得的胜利。全国各地报纸,都在头版头条报道黄土岭战斗经过,刊登各种祝捷诗文。真是欢声动地,贺电满天,广大人民异常振奋。就连远在大后方的蒋介石,也发来两份贺电,并奖励军资三万元。贺电分别如下:
x电悉,杨支队予敌重大打击,殊堪嘉奖。中正(二十八年十月)
朱总司令:
据敌皓日播音,敌迁村部队本月江日向冀西涞源进犯,支日阿部中将率部驰援,复陷我重围,阿部中将当场毙命等语。足见我官兵声敌英勇,殊堪奖慰。希饰将上项战斗经过及出力官兵详查具报,以凭奖当赏,为要。中正(二十八年十二月)。
在胜利的喜悦中,中国人民更加深深怀念伟大的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白求恩大夫。
白求恩大夫从前线连夜赶到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甘河净医院后,马不停蹄,不顾劳累,不顾指间虎口刀伤,为一名颈部患丹毒合并蜂窝组织炎的伤员动手术,不幸被这种病毒感染。他高烧不止,强忍病痛,坚持救治从黄土岭战斗中撤下来的伤员,后因自己病情继续恶化,直至以身殉职在手术台上。
这一天,是1939年11月20日。
白求恩大夫的名字,是和黄土岭反“扫荡”胜利,和中国人民反法西斯民族解放胜利紧密相连的。
两个外国人,一个是日本法西斯侵略者阿部规秀中将,一个是加拿大共产主义战士白求恩大夫。前者是在侵略战争中命丧太行山,后者是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在太行山贡献出自己的生命。
阿部规秀是太行山脚下不齿人类的狗屎堆,白求恩精神和业绩却象太行山一样,永远屹立在中华大地上。

作者系:国家高级检察官
徐州战争历史研究会 理事 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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