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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洪才:踩在死人身上越过封锁送“鸡毛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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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23 14:33: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人民网 郑光魁



刘洪才近照。(记者 郑光魁/摄)
人物小传

刘洪才,男,1911年生于四川省通江县毛裕镇,小学文化。1933年9月参加红四方面军,1935年10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任连长、营长、游击队大队长、团长。1949年在解放兰州的战斗中腿部受伤致瘸,遂转业到兰州市民政局优抚处工作。1960年回巴中,任巴中县粮食局机械修配厂厂长。1966年离休,荣获三级八一勋章、三级独立自由勋章、三级解放勋章。享受国家副省级待遇。

放牛娃二十出头报名参军 红军亲切称为“小鬼”

1932年的冬天,通江人心惶惶,到处流传:“‘乌棒老二’(当时国民党、有钱人对红军的蔑称,记者注)快来了,逃难去吧!‘乌棒老二’杀人放火,共产共妻,喝人血,吃人肉,每顿离不开小孩的肉下酒……”这样一来,有钱人家全都藏好粮食衣物,带上财宝家眷到大城市避难去了。没钱的穷人能往哪去呢?只得躲进深山老林,白天偷偷观察,晚上才敢回家。

我当年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血气方刚,不怕事,不信邪。心想,自己是个放牛娃,房无一间,地无一垅,靠帮工过日子,有啥可怕呢?于是大胆地走近红军,站在旁边观看。红军见了我,亲切地叫我“小鬼”;红军开饭时,还盛饭给我吃。当时我眼中的红军态度和蔼、平易近人,并非谣言中的“青面獠牙”、要吃人的怪物。那个时候我彻底解除了恐惧心理,还邀约一起长大的伙伴们一同接近红军。每次红军都是热情而和善地对待我们。赶上吃肉的时候,还请我们一同“打牙祭”。我同伙伴们第一次吃上了饱饭,吃上香喷喷的红烧肉,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满足和幸福。红军对我们说:“光你们自己吃饱吃好不算好,要穷人都能吃饱饭才算好。穷人怎么样才能吃上饱饭不受财主的气?只有参加红军干革命。”我和伙伴们第一次听到这些道理,心明眼亮了。

1933年9月,在家乡通江毛裕镇,我报名参加了红四方面军第三十一军。

同我一起开始长征的还有哥哥和在区苏维埃分别当主席、妇女部长的父母亲。父母牺牲在草地,这是我到延安后才知道的。哥哥至今没有音信,恐怕也早就不在人世了。

我参加红军之后,正值大练兵运动:“一练胆量,二练技术,三练战术,四练行军,五练作风”。上自军长,下到炊事员、饲养员;上自总部机关,下到各师团机关、连队,人人参加,无一例外。我所在的政治部机关门口,有练习瞄准的靶子,有空就练。每天早上,训练跑步、爬山、跳越障碍、紧急集合和实战刺杀。每天晚上,进行夜战训练,刮风下雨也不例外。特别是在漆黑的夜晚练习行军、爬山、攀登悬崖、侦察、联络、射击投弹等夜间技能。通过这次训练,我从一个普通的放牛娃成长为一名合格的红军战士。



刘洪才被《中共党史人物传》授于“开国将士”称号。(图为证书和奖章)

当通讯员被称为“飞毛腿” 踩在死人身上越过封锁

我先后在红三十一军政治部和红九十三师师部当通讯员。那时,部队没有通讯工具,军部与各师部的联系,师部与各团部的联系,全靠通讯员的两条腿传达命令。因为我是放牛娃出身,自幼爬坡上坎,走惯了崎岖的山路,两条腿跑得飞快,战友们都称我为“飞毛腿”。

在战场上,无论是枪林弹雨还是刀山火海,我都毫无畏惧地冲过去并及时完成任务。尤其是送鸡毛急信时,我经常在激烈战斗中踩在死人身上,越过封锁线。为了避开乱人密集的子弹,有时只好卧倒在死人堆里,虽全身血肉模糊,但也及时准确地将信送到。

1934年夏季,关系川陕革命根据地生死存亡的一次决战——万源保卫战打响,我所在的93师驻守东线。有一天深夜,红军和游击队乘敌人“双枪兵”(另一支是鸦片烟枪)吞云吐雾之际实行突然袭击。

当时,通江牛角嵌驻着一个民团。93师驻平溪坝。因为我对当地的地形熟悉,首长要我和另一个战士化装成农民去侦察。民团驻在山腰一家大院里,背靠陡峭的悬崖,无路上下;左右树木茂密,地面荆棘丛生,无法通行。门前一条石板路弯弯曲曲通到山下。门口站着两个哨兵,门楼上时有哨兵巡视,宅子四周的围墙很难攀越。我把看到的情况向首长作了详细汇报。

当天傍晚,淅淅沥沥的雨下个不停。副连长带着挑选出来的精明强干的三十名战士,由我带路,乘着夜色,在泥泞崎岖的山路上悄然前行。下半夜,我们才接近目的地。远远望去,大门紧闭,门楼上的桐油灯散发出昏黄的光,三丈以内,依稀可辩。雨越下越大,门楼上的哨兵无精打采,打着呵欠,伸着懒腰,望着如注的雨帘,头靠栏杆,竟打起瞌睡来。副连长抓住这一有利时机,迅速行动。

战士们弓着腰,轻脚轻手,迅速来到门楼下面,搭起两道人梯,我和另一个战士首先攀上栏杆,进入门楼,当敌人的哨兵听到响声睁开眼睛时,乌黑的枪口已经对着他俩的脑袋。我小声命令道:“不许说话,缴枪不杀!”哨兵只得乖乖地缴了枪械,在枪口的威逼下,轻轻打开大门,战士们迅速进入院内。正屋和厢房灯火齐明。正屋的麻将声、吆喝声不绝于耳。厢房内飘出一股大烟味。战士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一脚踢开房门,乌黑的枪口对着他们,大喝:“缴枪不杀!”就这样,没费一枪一弹,民团全部做了俘虏,活捉了伪团长。共缴获长短枪五十支,大洋一千多块,大烟土三十多斤。当我们带着胜利果实返回时,雨停了,太阳出来了,好像老天也为我们的胜利而高兴。这次夜袭成功,我受到师部的表扬,并特地发给我一支手枪以示嘉奖。

攻打辽县全身受伤用白布捆胸部防肠子掉出来

我参加了长征,长征胜利后,我当上了八路军的通讯班长、排长。

作为部队一名带兵的排长,我当时整天都在想怎么多杀鬼子,多缴枪。8年抗战中,我先后6次负伤,4次立下战功。因为当时医疗条件有限,落下病根,到现在还经常头昏,只能用风油精涂抹太阳穴,缓解头晕。

我受伤最严重的一次是在受命攻打辽县(1942年9月18日辽县改名为左权县)战役中,当时情况复杂,我们决定晚上偷袭城门。守城日军精良的装备使我们久攻不下,有人建议用竹竿能爬上去!部队组织了一支7个人的突击队,找来一根碗口大的竹竿,我第一个爬上城墙。我从小就喜欢爬树,爬竹竿不成问题!当我爬上城墙时,竟然只有3个日本哨兵还在睡觉呢!我和战友把日本兵嘴巴一捂,叫到一边问清了敌指挥部的去处,当晚我们就智取了城门。占领城墙后,我发出两颗红色的信号弹,让大部队开进。打完仗后我们把日本俘虏交给师部当通司。日本俘虏挺幸运,后来当了八路军的日语翻译,负责打仗时向对方喊“缴枪不杀”之类的话。他们有马骑,有好吃的,日子比我们还好呢!此仗后,我由排长升为连长。但后来敌人援兵到,八路军不得不撤出辽县。撤退途中遇到飞机轰炸,我肋骨被打断,只好用白布把胸部捆起来,免得肠子掉出来。那次作战,我右肋骨断三根,髋骨锯掉一截,直到现在右腿还短一寸。

面对强敌,我们的每一场战斗都是在极其艰苦激烈的情况下完成的,像攻打辽县我们凭的就是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的精神和敌人硬拼,但面对当时相对落后的战争条件,光硬拼也是不行的,必要时必须智取。

部队在攻打历城的时候,我担任侦察连长。为摸清敌情,我当时就带了几个手下化装成日本兵进城刺探敌情。日本军装是战利品,平时都在供给处存着。我尽量不说话,否则就会暴露出四川口音。经过一个岗哨的时候,被站岗的日军拦住了。日军问:“干什么?”我响亮地回答,换防!对方稍一迟疑,我骂了一句,八格牙鲁,连老子都不相信!然后像日军那样给了日哨兵几个耳光。日军哨兵捂着脸,低着头,再不敢说话了。

随后,大部队根据我们提供的情报,歼灭了全城鬼子,我也被提升为副营长。

(来源: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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