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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者为抗战空降兵遗骸寻亲 四具遗骸在衡阳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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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5 11:19: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在湖南衡阳县洪市镇的一个小山坡上,埋葬着四具无名的抗战空降兵遗骸。近日,根据健在的老兵口述及相关DNA鉴定结果,确定这四具遗骸系抗日战争中空降兵“鸿翔部队”的参战人员,其中三具遗骸的身份得以确认。

目前,当地正在进行遗骸的寻亲工作,希望找到他们的家属,把遗骸有尊严地安葬,把这段不为人知的历史传承下去。

发现遗骸

在湖南衡阳加福村被找到


2014年,湖南衡阳县洪市镇加福村的一位老人陈玉龙向人提起,他家附近的一个小山坡上埋葬着几位抗日时期的空降兵骸骨。陈玉龙称,1951年,有村民以为墓中有贵重财物,曾将坟地挖开,取走军靴、手表还有降落伞布等陪葬品。2015年,当地农场的王延辉根据陈玉龙老人描述的地点,在坟地处修建了一个墓碑。

后来,衡阳市星光爱心会的志愿者唐海辉走访此地,想进一步确定遗骸身份,将烈士遗骸保护起来。经过多方求证,证实这些烈士遗骸是在抗日战争中牺牲的中国第一代空降兵成员。

湖南老兵之家执委佘先生向北京青年报记者介绍,中国第一代空降兵部队由抗战中的优秀官兵组成,代号为“鸿翔部队”。而此次发掘的埋葬处系中国空降兵部队第二队在突袭台源寺日军据点战斗中牺牲的官兵墓穴。

2018年5月19日,衡阳市星光爱心会联合深圳龙越慈善基金会与西北大学陈靓教授的考古团队一行,出发前往衡阳县洪市镇明翰村(原加福村),根据碑的位置进行定点发掘,最终发现了4具抗日战争时期牺牲的空降兵遗骸,同时进行了收殓。

唐海辉告诉北青报记者,当时大概挖了有3到4个小时,其间没有任何发现。随后,挖掘人员在更改挖掘位置之后,在临近中午前终于发现了一根腿骨、降落伞伞布碎片及衣服纽扣、牙膏皮残片。经过资料比对,考古专家们确定伞布的花纹属于抗日战争时期。

5月19日下午,被降落伞碎片裹着的第二具遗骸被发现。5月20日,挖掘人员又发现了一块头盖骨,还有一块保存完整的下颌骨,牙齿保存完整。根据挖掘出的下颌骨,专家判断遗骸的年龄大概在25岁至30岁左右。

通过连续两天的挖掘,共有四具遗骸被挖出。这些遗骸的DNA采样随后被送往复旦大学做进一步鉴定。但是,其中一具遗骸因保存较差,无法进行DNA采样。

身份确认

确定为“鸿翔部队”参战人员


挖掘出遗骸后,唐海辉前往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查看战斗详报,发现其中明确记录着,战斗中有一名“军官佐”和三名士兵牺牲,2名美军顾问负伤,但并无名单。

2018年11月8日,台湾的伞兵部队退役军官罗吉伦来到加福村祭拜英烈。罗吉伦于2019年1月24日找到了还健在的“鸿翔部队”老兵李云棠,最终通过李云棠的口述及复旦大学的鉴定结果,确定四具遗骸系抗日战争中“鸿翔部队”的参战人员,其中3具遗骸的身份得以确认,他们分别是周剑敌(成都人)、孙根长(浙江人)、章峰(广东梅县人)。

北青报记者在老兵李云棠的口述中看到,他当时所在的“鸿翔部队”第二分队参加衡阳战斗,分队长周剑敌在战斗中转换阵地时,遭到日军狙击中弹牺牲;孙根长在广西加入“鸿翔部队”,在衡阳战斗中遭受日军狙击成重伤,不久而亡,生前曾央求李云棠补一枪让他成仁取义;而章峰则是南洋华侨,回国参加抗日作战。

李云棠在口述中称,战斗结束后,周剑敌等4名阵亡的官兵被安葬在牧云寺不远处的小山坡上。目前,李云棠还保留着分队长周剑敌的一张照片。

北青报记者获悉,与周剑敌一同参与衡阳战斗的老兵刘勋曾称,心里始终有一桩心事无法释怀,就是无法找到牺牲的战友周剑敌的家人,只了解他老家在四川。

寻找家属

希望落叶归根有尊严地安葬


据深圳市龙越慈善基金会“老兵回家”项目工作人员余浩介绍,目前正在进行文字性的寻亲工作。在寻亲信息发布后,已经有一位疑似孙根长的亲属联系上余浩。目前,已经把家属的DNA样本送往复旦大学做比对。

衡阳市星光爱心会的志愿者唐海辉称,若有了解烈士的亲属或其他相关人士,可与他们取得联系(yhao@szlongyue.org)。

“我们现在想办法寻找烈士们的后人,如果烈士后人想让烈士们落叶归根、入土为安,我是很赞同的。我之前工作接触过很多老兵,他们老年想落叶归根,我很能理解。”唐海辉说。

目前,唐海辉将收殓好的遗骸暂厝在衡阳县的山水道生态文化产业园里。他表示,“希望把遗骸有尊严地安葬,把这段不为人知的历史传承下去。”

来源:北京青年报 作者:李涛 张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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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3-9 14:34:06 | 显示全部楼层

湖南发现4具抗战伞兵遗骸 系鸿翔部队参战员

3月5日,湖南衡阳县洪市镇,持续两天的小雨仍在淅淅沥沥。70岁的村卫生室医生刘龙初,背着手,绕着房后山头走了一圈。四具抗日伞兵遗骸的出土,让半个多世纪以来村民口耳相传的“天降伞兵”传奇,透过硝烟,以一种异常真实的形式扑面而来。儿时的刘龙初,曾目击村民从山上扯出白色的降落伞,平摊地上后,拉出尼龙伞绳当腰带使。1945年6月,中国第一支伞兵部队“鸿翔部队”,在附近的台源寺地区与驻守日军进行过一次激烈交战。在这场战斗中,击毙日军96人,4名伞兵长眠于斯。74年后,两家志愿组织拉起一支团队,对战场一带进行挖掘,并出土了4具遗骸,经过鉴定比对,确定为牺牲的中国伞兵,其中三人的身份得到确认。海峡两岸,很多人在等待这一天。这是可以触摸的历史,也是寻亲的起点。



▲湖南衡阳县洪市镇加福村(现明翰村),在四位“鸿翔部队”烈士遗骸暂厝地,志愿者向记者展示一位烈士的下颌骨。新京报记者 吴江 摄

3平方米的“现场”

毛笔头大小的毛刷,轻扫掉覆盖在遗骸上的泥土,然后放上一束白菊。

盛放遗骸的托盘铺着白布,上面有三块破损伞布、一粒纽扣,和被临时充当“棺椁”、装殓尸体用的物资箱残块。

每一样东西,都要经过取样、编码、保存。随后,它们被分别装入带有编号的透明包装袋。

这是衡阳县洪市镇牧云寺地区,西北大学陈靓教授带领的考古团队,正在进行一次现场挖掘。

他脚下的这片土地,在74年前的抗战胜利前夕,曾经发生过一场规模不大,但堪称激烈的战斗。4名中国伞兵在战斗中殉国,遗体草草掩埋在牧云寺一带。

他们所在的部队,番号是伞兵第一团,代号“鸿翔部队”。

这是中国第一代伞兵。1944年1月1日,伞兵第一团成立之初,被称为“伞兵突击总队”,编成二十队。这一年,华中、华南战场上,中国军队正经历由被动防御,向主动进攻的战略调整。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战报显示,台源寺战斗,参战人员共有“149(国军),16(美军),8(译员)”。

2018年5月起,陈靓所在的这支“遗骸挖掘团”,就在此扎根,勘探、挖掘3平方米的土地。在挖掘之初,一度没有任何发现。在更改挖掘位置后,终于发现一根腿骨、降落伞布碎片及衣服纽扣、牙膏皮残片等。2018年5月20日,考古专家确定,出土伞布的花纹属于抗日战争时期。

挖掘现场,志愿者带着塑胶手套,将一个下颌骨放入包装袋。这是挖掘出的第3具遗骸,袋子上被用马克笔,标记上了“M003”编号。

依据下颌骨无磨损、较完整样状,陈靓教授现场判断:这是块男性骸骨,年龄25至30岁间。四具遗骸陆续出土,并被统一编上“2018 HNHY”(2018,湖南衡阳)号码。

靠毛刷和竹签,一件一件清理,考古团队最终“解刨”出4具抗战时期的男性遗骸。



“鸿翔部队”曾经在1945年空降后驻扎的牧云寺如今仅存一根柱子和遍地的瓦砾。新京报记者 吴江 摄?

遗骸在哪里?

3月5日下午,小雨渐大。距衡阳市区55公里、车程56分钟的牧云寺,在雨水冲刷下显得愈加荒颓。

“很难想象,这里曾容纳下200多伞兵”,唐海辉指着居民门口的石礅,神色有些惋惜,“这块紫色页岩,原来是牧云寺的柱墩子,现在被拿来家用。”

唐海辉是衡阳星光爱心会的志愿者,对抗战遗迹一直很感兴趣。在他眼前的牧云寺,青砖散落一地,残破的木桩在风雨中矗立。一块红色朱砂刻写的石碑上,依稀可辨立碑年代。

小山距离牧云寺两公里,2015年,这里新立了一块石碑。碑文正面刻有“中国伞兵及美军顾问之墓”,并简单记有立碑缘由,“公元1945年7月,四名伞兵及二名美军顾问,牺牲于台源寺战役”,立碑日期则是 “2015年元月十六日”。

王延辉是立碑人之一。2013年,王延辉带着学生到衡阳县曲兰镇,本意是寻访“王船山文化”,偶然中发现了明翰村附近的牧云寺。

随着资料增多,一场尘封的战斗,在王延辉眼前逐渐清晰:抗战末期,伞兵“鸿翔部队”曾空降衡阳作战,驻扎于洪罗庙的牧云寺。20公里之外,便是衡阳台源寺战斗发生地。

如何确定阵亡伞兵墓穴位置,成为一个问题。衡阳保卫战研究学者、湖湘文化研究会副秘书长肖培加入了进来。2015年1月16日,经过前后六次实地走访、调研后,肖培与王延辉根据目击者口述,确定了阵亡官兵的埋骨地,随后,他们定制了墓碑,并进行简单的祭拜。

战斗结束了,碑立起来了,可是阵亡官兵的遗骸在哪里?解决这个问题,需要对疑似埋骨地进行挖掘。

迫于专业性及资金短缺,肖培与王延辉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挖掘时机。

衡阳星光爱心会和深圳龙越慈善基金会两家机构的相继加入,让挖掘被推上日程。按照分工,前者负责核实村民口述,提供挖掘地点线索;后者则牵头“招兵买马”,外聘专家团队,并负责挖掘。

2018年5月19日,衡阳县洪市镇明翰村,遗骸挖掘工作正式启动。

挖掘工作持续近一年,随着四具遗体陆续出土,“身份”鉴定问题被摆上日程。围绕遗骸,唐海辉拍了300多张照片。

“身份确定前,我们心里都没底”,唐海辉的脑海中,不断推倒假设,又一遍遍重建,他害怕“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

唐海辉曾前往位于南京的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查阅资料。战后撰写保存的战报记载,在此次战斗中,“鸿翔部队”有一名“军官佐”和3名士兵牺牲,2名美军顾问负伤。

没有具体名单。

2019年2月18日,复旦大学现代人类学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出具的鉴定报告显示,出土的三具遗骸样本“应均为东亚黄种人”。

陈靓据此判定,出土的4具遗骸系抗日战争时,突袭台源寺日军据点牺牲的伞兵官兵。



四位“鸿翔部队”烈士的遗骸于1945年安葬在牧云寺右前方的山坡,如今这个墓地周边早已建起村民的楼房(图中白色建筑)。新京报记者 吴江 摄

倒在黎明之前

陈玉龙的家离牧云寺不远。他记得,战斗结束后,官兵用竹躺椅抬着6个人,“当时还活着”,其中的4人陆续去世,“伞兵简易制作两个棺材,尸体用降落伞包裹,埋在了牧云寺斜对面的小山上”。

直到1951年,附近村民曾将坟地挖开,还发现过军靴、手表,以及降落伞布等物。

通过出土军装、物品的信息,现在可以确认的是,其中三具遗骸分别是:周剑敌,成都人;孙根长,浙江人;章峰,南洋华侨,祖籍广东梅县。

战斗结束仅仅一个多月后,日本即宣布无条件投降,抗战至此结束。“鸿翔部队”的四名官兵,没有看到这一天,他们倒在了黎明之前。

牺牲七十多年后,周剑敌、孙根长、章峰的遗骸重见天日。第四具遗骸至今没能确定身份,只能暂时定名为“无名氏”。

74年前那场“以少胜多”的台源寺作战中,全部150余名参战伞兵,除了周剑敌、孙根长、章峰和 “无名氏”外,绝大多数都等来了抗战的胜利曙光,而他们4人,则倒在黎明之前。

刘勋加入 “鸿翔部队”时,刚刚二十出头。他回忆,部队以美式装备为主,训练基地在昆明。入伍后经过了一年半的训练,除了步兵基本知识及作战技术外,还有地面基本跳伞,及空中跳伞训练,“每个官兵,必须实施空中跳伞5次,才能参加作战。”

在这样的严格训练下,成立一年的“鸿翔部队”堪称战绩彪炳,先后在两广和湖南日占区进行三次空降作战,在广东开平实施伞降突击,并攻占广西丹竹机场。

下一战,南岳脚下的湖南衡阳。

空降前,情报人员做了充分准备工作,降落地点,是处于敌人兵力空隙的一片小丘陵,官兵们在100米的高中实行空降。

此次空降,伞兵主要任务是,在敌人后方进行打击,阻挡日军进攻贵阳。在当地,日军的主要兵力聚集在台源寺,驻有一支加强连和骑兵中队,共计300人,负责维持后方秩序,并为前方8个师团提供物资补给。

抗战后期,中国军队已经逐步夺回制空权。1944年6月伞兵总队第二中队官兵,乘坐15架C46运输机,在20架战斗机护航下,从昆明巫家坝机场起飞,空降到衡阳。

引擎轰鸣,一朵朵白莲花绽放在天空。

刘勋当时少尉排长,他记得,空降后没有继续作战,而是在小树林中的一座破庙隐蔽了两天。

这座小庙,就是牧云寺。那年12岁的明翰村村民陈玉龙,目睹了伞兵着陆的一幕,“着陆后,伞兵慢慢集合起来,排成队列,开向两三里路外的牧云寺”。

陈玉龙说,当时还有一名士兵,降落后受了伤。陈玉龙的父亲被请去用轿子抬伤兵,他因此也一路看热闹,跟着进入了部队驻地。

着陆后第三天,战斗正式打响。两个多小时后,空降部队全歼日军。



在四位“鸿翔部队”烈士遗骸的墓地,志愿者唐海辉讲述2018年5月19日遗骸挖掘时的情景。新京报记者 吴江 摄

老兵的遗憾

随着资料整理的深入,四名阵亡官兵的更多信息走入人们的视野。

周剑敌是“鸿翔部队”第二分队长,他的老部下李云棠说,周剑敌在转换阵地时,遭到日军狙击中弹牺牲;孙根长在遭到日军狙击后,曾经央求战友李云棠“补一枪”,让他“成仁取义”,但很快也断了气;章峰是南洋华侨,回国参加抗战,就此长眠故国。

身居台湾的“鸿翔部队”老兵李云棠,至今还保留着分队长周剑敌的一张照片。2019年1月24日,来自台湾的伞兵退役军官罗吉伦,找到了还健在的李云棠,收集了大量口述资料,并提供给了王延辉。

日军投降后,“鸿翔部队”被扩编成三个团,随着内战的到来,当年的战友自此分道扬镳。

战后,刘勋升任副连长,读了军校,1947年,他跟随伞兵第三团起义。同一年,李云棠跟随部队,登上了开往台湾的船。

如今,96岁的刘勋生活在沈阳,而李云棠生活在台中。那年之后,两人再没有见过面。

刘勋常常感叹,如果当年的战友们还在世,能看到日寇投降,“应该会非常慰藉”。

抗战胜利70余年后的今天,老兵刘勋的名字屡见报端。他说,自己一直有桩心事无法释怀,那就是黄埔军校第16期同学、二分队上尉分队长周剑敌,在台源寺战斗中牺牲,由于没有具体住址,军方一直没能找到他的家人。

罗吉伦曾在2018年11月8日来到明翰村祭拜英烈,王延辉说,看到罗吉伦一脸虔诚的鞠躬,自己“喉咙像卡住了什么似的”。

更多寻亲的故事或将上演。

周明来自广州,今年46岁的他,一直有一个习惯:从不拒绝任何一个未知来电。

他的外公曾是一名伞兵,祖籍浙江,参加过抗战。1945年,周明的母亲在南昌出生后,就被外公送给广东梅州一位军人寄养。

4具空降兵遗骸,有一位姓孙,浙江人,此外“也有一个梅州人”,这些巧合,让周明觉得“跟自己有些关联性”。

几年前,周明还曾前往海峡对岸寻找,并在台湾的报纸上刊登了寻人信息,“但一无所获”。

看到遗骸挖掘的消息后,周明联系上了负责收殓的深圳龙越基金会。在经历了痕迹采集后,周明目前仍在等待配对结果。

也许结果已经不那么重要,他说,自己希望了却母亲的心愿,“74岁了,还没见过父母”。

而在湖南衡阳,志愿者仍在为4具遗骸寻找着亲属。在唐海辉心目中,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烈士家属,让遗骸能够“有尊严地安葬”。

王延辉说,每一年清明节,自己都会带自己的妻儿去祭拜伞兵烈士。有一年,他忘了买纸花,便跑到山里找了几束野花,织成一个花环,7岁的儿子将花环轻放在墓碑旁,王延辉的妻子在烟雾缭绕的坟前撕着纸钱。



四位“鸿翔部队”烈士遗骸暂厝在当地居民的一个酒窖内,衡阳当地的三位志愿者前来祭拜。新京报记者 吴江 摄

停灵何处

遗骸出土后,被暂厝到当地村民家中的一个酒窖。通往存放点的道路两旁,鲜黄油菜花,在雨中静静开放。

“密闭空间,气温低,很适合保存”,站在阳光只能射进一米的酒窖中,王延辉皱着眉头。按照原计划,他们本准备对骸骨进行化学收殓,但因为资金问题作罢。

他将烟头扔进窖口的水坑,火星淬灭,转身点燃了地窖里两支白色蜡烛。随后,王延辉跟唐海辉并排站到了一起,向五个装有遗骸和遗物的透明塑料箱鞠了三躬。

地窖里是静默的,很快,烟雾便弥漫、填充了这间仅有4平方米大小的窖洞。

英烈的陵墓是原地安置,还是另选址开建,在当地一度有不同意见。王延辉说,原埋葬点所在的牧云组,民宅密集,空间狭小,并不具备建设陵园的条件。

明翰村另一个村民小组,干唐组的党支部书记陈长春则说,经讨论,村里后山有一块平整的土地,可开发使用,若将来建设陵园,“会全力支持”。

硝烟毕竟散去太久了,很多亲历者正在凋零。就在采访期间的3月5日凌晨,湖南江永县,“鸿翔部队”老兵义作琚突发急性胰腺炎,在家中去世,享年九十六岁。

根据公益组织统计,目前已掌握的“鸿翔部队”健在老兵仅剩11人,分布在两岸。

去年8月25日是中元节,唐海辉、王延辉带着10余名志愿者,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祭奠活动。两束白色菊花和9支蜡烛,被摆放在地窖两侧。

那天,唐海辉拉了个音响,在窖口外平整草地上,公放了一首马师恭填词曲的《伞兵歌》。歌词中,“遵守纪律,服从命令,奋勇杀敌,不惜牺牲”,响彻山谷。

唐海辉常常哼起这首《伞兵歌》——

“看朵朵的伞兵,点点流星,飘荡在美丽的天空”。

来源:重案组3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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