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菊花·香菊花——读毛泽东写于上杭的《采桑子·重阳》

布袋和尚

胡赛标
2009年12月28日09:17   来源：《福建日报》


　　1929年重阳节，一个诗人伫立古色古香、中西合璧的临江楼上。秋风飘荡，吹拂着伟人的一头长发，他的眼神中有一丝忧郁，更多的是困境中的豪放与旷达。望着庭院内外黄花簇簇，染霜吐蕊；碧蓝汀江迤逦南折，层叠田野霜花闪闪，诗人心中喷涌而出《采桑子·重阳》……

　　闽西这块红土地有历史的机遇，曾几度走进上杭古田的我，这一次，想象着全国无数的高中生曾经和我一样诵读毛泽东写于上杭县临江楼的《采桑子·重阳》时，内心的激动、欣喜、亲切，恐怕是他人所难以体验的。伟人毛泽东以诗歌的方式回报红土地，说它是最有影响的“闽西的名片”，恐不为过。

　　毛泽东的诗词大都意象恢宏，气势磅礴，意境高远奇拔，读来令人荡气回肠。而这首词却是毛泽东在“心情郁闷，凄然泪下”的背景下写的。是他真实的生命体验与深刻的人生感悟！全词语言洗练晓畅，意象清丽恬朴，意境弘阔幽邃，读来让人灵魂震颤！

　　“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毛泽东是乐观的，即使在红四军“七大”上落选前委书记一职，即使身患疟疾几度生命垂危。他从闽西战场的野菊花傲霜斗雪的品格中汲取了委运承化的人生智慧和乐观昂扬的博大襟怀！但是人们往往忽略了毛泽东气质中“忧伤”的性格元素。“人生易老天难老”一句，就真实地袒露了毛泽东的心灵密码：人生短暂，只有“天”（大自然）才能亘古长存。放达乐观是毛泽东思想情感的主旋律，但伟人也有“凄然泪下”时，这才是真人真情的毛泽东！伤而不悲，忧而能解。才能诞生这样的艺术珍品：抒写乐观昂扬的革命豪情，同时又传达忧天伤时的人生感悟，使《采桑子·重阳》释放出巨大的艺术能量与生命光华。

　　霜菊花、香菊花，经霜变得成熟而忧郁，傲霜更是放达而芳香。香黄花、野菊花，一个真实的诗人，一位平凡的伟人，一段智慧的人生！